我不知道什么叫狗屁“袭警”,我只知道他们打大圣,就是不对!
虽然我很弱小,被黄队提在手里,就跟个小鸡仔似得;但大圣挨打,全是因为我的过错。
我就冲黄队吼:“你们凭什么打人?大圣怎么着你了?”
“扰乱警察办案,我有权利对他进行制裁!”黄队的大嗓门,震的我耳朵嗡嗡响。
“那他之前没没扰乱你们,可为什么身上还有那么多伤?”
“那是他老子打的,跟警察无关!”
什么?大圣的父亲,难道就是那个“齐所长”?
“好了好了,老黄,你小点声,我们都是祖国的花朵,可经不起你这么摧残。”大圣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黄队就狠狠瞪了我一眼,胳膊一推,差点把我扔到地上。
大圣赶忙扶住我,趴在我耳边说,“你别做傻事,我自有分寸。”
我点点头,羞愧的要命,都没敢抬头看大圣。
接着黄队又开始审,威逼利诱,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可现场还是没人站出来。
好几次我都差点心理崩溃,有要站出来的冲动;可每到这时候,大圣都会在我身后,轻轻拽我一下。
我想如果不是大圣,我肯定早就崩溃了……
后来一帮警察围着我们没有办法,黄队就吼着说,“给我拉出来,挨个审!”
于是,靠门口最近的一位同学,直接被警察提了出去;当时我都慌了,独自面对警察,我肯定会怂的!
“王桦,你听我说。”大圣抱着头,悄悄靠到我身边说,待会儿警察的第一句话,应该会说“已经有人举报,太子是你伤的了,而且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昨晚就是你伤的人!不过看你还是学生,我们给你网开一面,你自己开口承认,我们给你争取宽大处理。”
一听大圣的话,我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如果警察跟我这么说,我特么不承认才怪?!
大圣就说:“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死不承认,知道吗?”
我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厚着脸皮说,“本来就不是我干的,我干嘛要死不承认?”
大圣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一副我什么都懂,你别跟我装逼的样子。我就气恼说,“干嘛这么看我?”
大圣趴在我耳边问,“在场的人,谁跟太子仇最大?”
我小声嘀咕道,“只有你和我。”
“是啊,可我真没砸太子啊?”大圣冲我挑挑眉。
这狗日的,真是太聪明了,一句话就让我不得不承认了。
但是我不能认,因为谁也没有证据;光靠猜测,是判不了我的。
后来我就被警察,给提到了另一个屋子里;而且果不其然,黄队一开口就是:“刚才已经有很多人举报说,太子是你伤的了,而且我们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昨晚就是你伤的人!不过看你还是学生,我们给你网开一面,你自己开口承认吧,我们也好给你争取宽大处理。”
“不是我伤的,昨晚我就打了太子两拳,信不信由你;如果有证据,就请你们拿出来。”我擦着眼泪,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真的不是你?”黄队眉毛一拧,改成了疑问的语气。
“怎么会是我?我可是三好学生。”
“但在这些人里头,就你跟太子仇最大;他害死了你奶奶,还捅过你一刀,昨晚那么好的机会,你会放弃对太子下手?”
我就哭吼说,既然你知道太子害死了我奶奶,还捅过我一刀,那你干嘛还来审我?有本事你去审太子啊?他才是罪大恶极的混蛋,他最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看我愤怒的要命,黄队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那你觉得,你们这群人中,谁最有可能是伤害太子的人?”
“不知道!”我抹着眼泪,使劲用哭泣掩饰自己的紧张。
黄队看我横的要命,就甩甩脑袋,“带走、带走,下一个!”
我又被推回了原来的教室里,再次逃过一劫。
审讯整整持续了一整个上午,我后背都湿透了。
大圣却优哉游哉地靠在墙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我就悄悄凑过去,小声问他,“都尼玛这鸟样了,你还笑个屁啊?”
大圣眯着眼说,今天上午如果没有结果,我估计也就这样了,没证据,警察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的。
听了这话,我浑身一阵放松,看来这事儿,真的是要扛过去了。
果不其然,一群警察在走廊里,商量了半个多小时,却仍然没有结果。
后来一个警察走进教室说:“行了,今天先这样,都回去上课吧;不过这事儿还没完,你们都是嫌疑对象,案件一旦有了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过来抓人!”
“抓个屁?!”大圣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冲我笑了笑。
回到教室的时候,都已经放学了;娇娇和妮妮,都没去吃饭,我进去的时候,她俩正抱在一起哭。
“我的妹儿啊,你们哭个蛋呐?”我笑着冲她们挥手,但双腿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王桦,你个死人,我还以为你要蹲大牢呢!”娇娇冲过来,对着我就是一顿乱打。
“哥哥,你没事吧?都担心死我了……”妮妮搂着我的腰,趴在我后背上,不停地抹眼泪。
我笑着摸摸她们的脑袋,说都过去了,没啥事儿了。
妮妮就拽过我胳膊,狠狠咬了我一口,指着牙印说,“这是给你的教训,以后不准你再参与这种事了。”
娇娇也拉起我胳膊,张嘴准备咬我;我赶紧抽回胳膊,对着她撅起屁股说,“咬这儿,这里肉多!”
结果娇娇狠狠踹了我一脚,“去死!”
下午放了学,天气格外的好;湛蓝的天空,一望无垠;绿绿的田野,吹来泥土的芬芳。
我、妮妮还有娇娇,三个人背着书包,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们唱歌吧!”娇娇迈着大长腿,冲我们眨眨眼。
“嗯!”妮妮点点头。
“你们唱,我听;就唱那首叫做 爱的代价吧。”我幸福的说。
可娇娇突然脸红地看着我:“做 爱的代价”,这是首什么歌?
妮妮的脸,直接红的滴出水了;“是爱的代价,没有做。”
“哦,只唱歌,不做啊?那我能接受。”娇娇流氓道。
“哎呀,娇娇你真……”妮妮羞得差点哭了。
一路上,我们唱着、闹着,在青春最美的时光里,留下了彼此的欢笑。
回家的路,仿佛在欢笑和打闹声中,变得很短很短;短到让人留恋,让人一生难以忘怀。
晚上的时候,父亲回来了;他看了看娇娇,妮妮就赶紧说,这是我同学,来家里玩的。
“嗯,玩儿吧,好好玩儿。”父亲笑了笑,就把我拉到一旁说,“明天下午,妮妮的父母就过来接她;我看这妮子心情不错,一会儿你就跟她说说吧,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这么快啊?她爸妈不是在外地出差吗?”我挺诧异的。
“他们想女儿,就提前回来了。”父亲点上烟,深吸了一口,沧桑的眼神中,有欣慰、有不舍。
而我的心情,却比父亲更复杂;和妮妮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突然要走,我又怎能舍得?
可舍不得也要舍得,她父母那里好,能吃香的、喝辣的,比我们这穷窝,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父亲抽完烟,又去了地里;我则忍着不舍,走到正玩闹的妮妮跟前说,“妹儿啊,你爸妈明天过来接你了,你就要去县城,做小公主了。”
听到这话,妮妮就笑着打我,“傻哥哥,说什么胡话呢?”
我抓住妮妮的手腕,憋着一肚子不舍,一字一句地说,“妮儿,哥哥说的是真的,他们明天下午来接你,真的是你亲生父母。”
那天晚上,妮妮辗转反侧没有入睡;我也睁着眼,死活睡不着。
“哥,明天他们来了,你一定要陪着我,不然我害怕……”躺在床上,妮妮抓着我的手说。
“嗯,哥哥陪着你,他们要是不好,咱就不跟他们走。”我说着安慰自己的话,有些时候,我真的希望妮妮的父母不好,然后我就不让她走,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哥,我父母要真像你说得那么有钱,我就让他们也带上你,还有娇娇;我们一起去县城,我们还在一起。”妮妮紧紧抓着我的手,很单纯地说着。
我说傻妮子,那是你家,我们怎么能去?
妮妮却孩子气说,他们要不答应,我就不跟他们走。
我一笑,觉得妮妮真好,从小到大,她在我眼里,都是可爱又懂事的孩子。
可如今,却真的要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一放学,我和娇娇,就准备送妮妮回家。
娇娇说,妮儿马上要走了,咱总得送她点什么,留作纪念吧?
我一想也是啊?!长这么大,我都没怎么送过妮妮礼物,真是惭愧。
摸了摸兜,里面就几块钱,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我就想,大圣有钱,管他借不就行了?!
我就跟娇娇说,你跟妮儿先回家;我去买礼物,最后走的时候,咱们给妮妮一个惊喜!
娇娇冲我竖起大拇指,“全靠你了!”
于是她俩就回了家,我则去篮球场,找大圣借钱。
到了球场,大圣正玩儿的不亦乐乎;我就叫住他,管他借钱。
大圣磨磨蹭蹭半天,才掏出50块钱,并一再叮嘱我,让我明天早上到学校,务必第一时间还给他。
手里拿到了钱,我就想给妮妮买什么礼物呢?我这种土鳖,对挑选礼物确实不怎么在行。
不过大圣点子多,我应该向他请教请教。
我就抬起头,刚要开口问大圣,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了大圣?”我疑惑道。
大圣没说话,而是死死盯着远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发现有五六个警察,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王桦,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圣说完,手里的篮球,“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