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校长的质问,我心想坏了,看来要出大事了!
我就拽拽大圣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承认;毕竟法不责众,如果一旦追究起来,我和妮妮还能帮他一起扛。
毕竟校长再狠心,也不可能把我和妮妮,都给给开除了吧?更何况妮妮的成绩,还是全校前三。
可大圣却挡开我,猛地站起来,目光直接迎向了校长:“我写的!”
那一刻,整个教室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大圣就和校长对视,仿佛是在较量。
我确实佩服大圣的勇气,但我绝不欣赏他的做法。
太子被放出来,就够麻烦了;如果再得罪校长,那以后可就更不妙了。
激烈地对峙之后,校长终于发出了低沉地问候:“你叫什么名字?”
“齐大圣!”大圣回答的时候,手都在抖;我知道,他这是害怕了。
“嗯,我记住你了。”校长点点头,又扶了扶眼镜,转身带着众人出了教室。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后,大圣才一屁股坐下来,后背都湿透了。
我就着急说,“齐大圣,你疯啦?你干嘛要承认?那可是校长啊!”
大圣的手还在不停地在抖,腿也在哆嗦;他一定是害怕了,那个杨校长,一看就不简单。
但大圣却说,“我没疯,也没有错;他要是有种,就来搞我!”
我就劝大圣,说你别冲动,不行现在就给校长写封道歉信吧。
可大圣直接推开我,“写个蛋!”
劝说无效,我就转头看着黑板报;大圣写的那些话,直白而露骨,却又真真切切反应了我们学生,目前所处的现状。
大圣确实没错,但在校长和老师眼里,他却是错的;错在他没有歌颂校园、歌颂老师、歌颂那些虚假而美好的事物。
而是通过板报,揭露了校园里,很多负面的东西。
那天我就一直想,校长到底会怎么处置大圣呢?开除?还是记大过?
如果大圣真被开除了,那我和妮妮可就惨了。
太子出狱,他肯定对我虎视眈眈,甚至恨之入骨。
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曾经我窝囊;现在的我,依旧窝囊。
中午吃过饭,我和妮妮就坐在教室里;她和我说话,我一直不敢吭声,怕把悲伤的情绪,传染给她。
丫头就说大圣的事,跟咱们又没有关系,你用不着发愁的;可我怎能不愁?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看我不说话,妮妮就拉过我的手,在我手掌上挠痒痒。
她的指尖很柔软,带着少女的芳香,弄得我痒痒的,浑身就跟触电一般,大脑不自觉地想入非非。
享受了半天的温柔,我爽的打了个哆嗦;然后就骂自己,都火烧屁股了,还特么心猿意马,我的心也是够大的。
我就把手缩回来,赶紧掏出草纸,想替大圣写封道歉信给校长。
虽然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有没有用,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还是要争取的。
我就开始写,以齐大圣的名义写,写着写着,大圣就回来了;“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道歉信,替你写的。”我也没工夫搭理他,就在那里奋笔疾书。
“你傻啊?道什么歉?走,一起打篮球去。”
大圣跑教室后面抱起篮球,又冲妮妮一笑,“小美女,一起去吧,我表演扣篮给你看。”
我特么就生气了,站起来冲大圣吼:“你脑子有病啊?校长都要搞你了,你还有心思打篮球?”
“他不会搞我的。”大圣满不在乎,手里拿着篮球,在指尖上不停地转,还一个劲儿冲妮妮挑眉毛。
我也是疑惑了,他为什么那么自信校长不会搞他?大圣就说,要搞早就搞了,上午那么长时间,校长和班主任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说明,她们目前还不会动我。
我一想,也是啊!校长想找麻烦,那不是分分钟的事?
可大圣却一直相安无事,这也是够神奇的。
“走了走了,一起打篮球去。”
于是我们就到了操场,妮妮就坐在看台边,静静地看我们打球。
大圣的球技,确实不错;他个子高,弹跳力也好,虽然才上初二,他就已经能勉强扣篮了。
而我不是太会打,笨的跟个鸭子似得,老是被大圣戏耍;被妮妮盯着看,我觉得自己丢死人了。
齐大圣却各种耍酷,后来很多女生都围了过来,一个劲儿给大圣加油。
“齐大圣,你好帅!像流川枫!”这个声音,很熟悉。
“那个笨蛋,你给我过来,别丢人现眼了。”是的,只有娇娇才会说出这种,让人想冲上去,暴打她一顿才能解气的话。
我就气喘吁吁地跑过,一点好脸色也不给她;“干嘛?昨晚你死哪儿去了?”
娇娇也不理我这茬,直接伸手就要钱。
我特么都怒了,老子又不是财神爷,哪儿有那么多闲钱?我就生气说,你不是觉得大圣好吗?你管她要钱去啊?
“大圣毕竟是外人,他怎么会掏钱给我?”娇娇鼓着嘴,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
“大圣是外人,难道我不是外人?我跟你很熟吗?你是我妹儿?”
“我不管,快给钱,我要200!”娇娇直接狮子大开口。
“多少?”
“200.”
我直接一跺脚,“你怎么不去死?没钱!一分都没有!!!”
我转身想走,娇娇就死死抓着我衣服,跟个耍脾气的孩子似得;我也不管她,直接打开她的手,又到球场上厮杀去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娇娇竟然卑鄙到,去找妮妮要了钱。
我仍记得那天下午,娇娇一直没来上课。
放了学,我有些担心她,毕竟现在,她孤身一身,身上也没什么钱,连吃饭都是问题。
虽然有时候,她确实挺可恨的,但脾气好的时候,还算蛮可爱的。
出了学校,我就把自行车给妮妮,让她给奶奶买完药先回家,我去娇娇那里看看。
妮妮就很幸福地一笑,告诉我说不用去了,娇娇去县城找她妈妈了。
我一愣,就问妮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娇娇中午跟我说,她妈妈在县城的一家宾馆出现过,刚好被她的邻居看见了;所以娇娇中午的时候,就去了县城。她挺着急的,生怕她妈妈跑了。”妮妮就跟我解释。
我说今天中午,她干嘛管我要钱呢,原来是要去县城啊。
这样也好,娇娇找了她母亲,我也算是完成了一桩心事。
甩甩脑袋,我就一挥手,“妹儿,走着,去给奶奶抓药。”
“哥……”妮妮却站在原地没动,我问她怎么了,她扭扭捏捏说,“奶奶的医药费,全被娇娇借走了。”
“啊?你疯啦?!”我实在不愿对妮妮发脾气,可心里还是一阵蹿火;抓药的钱,怎么能说借就借?这简直是在拿奶奶的命,开玩笑啊?!
看我脸色不好,妮妮就赶紧解释,说娇娇一找到妈妈,就把钱还给咱们,没事的。
我抓了抓头发,原地转了两圈,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妮儿,奶奶的药,还够吃几天的?”我有些惶恐地问她。
“放心吧,还够明天一天的。娇娇说了,如果顺利的话,她明天上午就能回来,把钱还给我。”
我想了半天,也没什么主意,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还好家里有药,只是希望娇娇,能够遵守承诺吧。
回到家,一切相安无事;只是第二天,我们一直等到下午,娇娇都没回我家。
当时我就着急了,她不回来,买药的钱可怎么办呐?
父亲虽然弄了高温大棚,可由于没有种植经验,赔的是一塌糊涂,还欠了一屁股债。
奶奶买药的钱,是我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实在无法厚着脸皮,再去管日渐沧桑的父亲开口了。
看着夕阳渐渐落山,我的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