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玦坐在饭馆里喝酒,听食客们议论侠盗柏辰被抓,一声大笑平地而起。
几日前他与柏辰一起到达这个边远小县,一起行动了一次结果不出意外地半途打了起来。果然分开办事是明智的选择,不仅效率高,而且不分开说不准会被那个缺心眼儿的家伙连累掉。
凌玦大笑着无视掉众人讶异的目光,又给自己点了道土豆炖排骨庆祝,高兴了一个多时辰。
然后,他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边自己调查灾银之事,一边在心里臭骂柏辰:“臭叫花子,死哪儿去了!”
“咔嚓”一声,牢门被一把绝对牢固的锁紧紧锁住,柏辰找了个稻草多的地方,睡了……
郭桦将钥匙递到游无殇手中,为难地挠挠头提醒:“游大人,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像他这种级别的犯人,应该上三把锁。”
游无殇掂了掂钥匙,哼笑:“这把都多余。”
郭桦继续挠头,他发现一般情况下,大人物说话都比较深奥。
游无殇瞧了瞧里面比睡在自己家还舒服的柏辰,道:“他要走,再上三十把也没用。况且……”将钥匙扔还给郭桦,“他不会走。”
郭桦赶忙接住钥匙,更糊涂了,谁会喜欢住在大牢里?除非他脑袋被雷劈过。不过,看柏辰睡得超然物外的样子,好像游大人说得也有些道理。他是侠盗嘛,自然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游大人,你是怎么抓到他的?我们都听说,他厉害得了不得呢!”郭桦亦步亦趋地跟在游无殇身后向外走,能接触到这种神捕级别的捕快的机会少之又少,要立功升迁还是多多学习地好。
“我没抓他。”游无殇徐徐道,“是他自己主动跟我来的。”
看吧!果然被劈过!
“那他为什么要偷我们苏大人的官印?”郭桦挠头。
“用他自己的话说,因为想偷,所以偷了。”游无殇虽然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总是冷着一张脸一副清寒样子,但不打架不办案子的时候倒也算得上亲和。
“可他为什么又要承认呢?”明知是死罪还要去犯,犯了又这么轻易地认罪,还主动进了大牢!这人确定没毛病么?
“谁说承认的就一定是事实?”游无殇边走边道。
“难道不是?”郭桦惊诧,“可他……他……”
转角处,游无殇停下脚步,望着关押柏辰的牢房,一抹苦笑挂上嘴角:“被这小子给算计了。”
“游大人你说什么?”郭桦没听清。
游无殇没有回答,继续走:“一会儿你自管去歇着,不用在这儿守着。”
“不守?”郭桦又惊措,他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游大人的思路,“万一他越狱了怎么办?”
游无殇笑:“他要走,你拦得住?”
郭桦一拍胸脯:“我当然……拦不住。”
“既然来了,他就不会那么轻易走。”游无殇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给你个忠告,不要去招惹柏辰,否则,后果自负。”
“可他盗印闹事,实在应该好好教训教训!”郭桦愤愤,“而且,他一个囚犯,能有什么后果?”
游无殇脚步突然停下,回头,嘴角一抹浅笑:“你可以试试。”
……
据说,当夜牢房里惨叫声不断,嘱引凄异,哀转久绝……
第二天,郭桦和胡墩站在游无殇面前,一个捂着脸,一个扶着腰。
“试过了?”游无殇十分同情地问道。
俩人一脸老实地齐刷刷点点头。
“现在知道有什么后果了吧?”游无殇不厚道地给出一副叫你不听忠告的表情。
郭桦放下手来:“这厮太过剽悍,我等果然不是对手。”
游无殇不厚道地忍笑,看他脸上肿起的程度,绝对不是一拳的问题。
“游大人,他这么猖狂,您就不管管?”胡墩扶着腰,愤愤不平。
“我可不想变成你们俩这样。”游无殇打趣,说完将刀一抱,转身离开。
“游大人,我们去哪儿?”二人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去姜鹏家。”游无殇头也不回地道。
“那个看到柏辰偷盗的证人?他不是已经在县衙里等候传问了吗?还去他家做什么?”两人互相搀扶着追上去。
“自然是找他夫人聊聊天。”游无殇不紧不慢道、
郭桦胡墩立刻停住了脚步,眼睛瞪得老大对视一眼。
游无殇边走边道:“你们两个不必跟着,回去转告苏大人一声,今晚我不回县衙。”
他虽是帝都的捕快,可外出公办一应事务,还是联系当地衙门比较方便,例如柏辰落网,暂时不能押送回帝都,施邑县的大牢便是最适合关押之处。
郭桦胡墩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盯着游无殇远去的身影。
“想不到啊没想到。”郭桦慨叹。
“没想到啊想不到。”胡墩深刻慨叹。
两人相视,异口同声地慨叹“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游无殇游大人,居然还好这口儿!”
……
既然官印不是柏辰所盗,那所谓的证人也就一定是假的。
而姜鹏一个打更的更夫,与柏辰无仇无怨,没理由陷害他,所以他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而他妻子与之朝夕相处,最为亲密,若有人找过姜鹏,他的妻子一定会知道些什么,而这些,便是案情的关键。
姜夫人回忆出事那晚姜鹏并未有何异常,打完更和平时一样的时辰回家。
“那在此之前,家中可来过什么人?”游无殇喝了口茶,随意问道。
“游大人指的是……”
“陌生的,不认识的,比较奇怪的。”游无殇目光如炬。
姜夫人略作回忆,迟疑地开口:“经您这样一提,好像……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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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阴风吹过……
花卷(冷不丁飘过身后):“无殇——无殇——”
无殇(浑身抖了抖):“做什么?”
花卷(嗓音空灵绵长):“笔 名 借 我 用 用!”
无殇(犹豫):“这会不会有点差草率?”
花卷(一脸阴森地俯视):“怎 么,你 不 愿 意?”
无殇(莫名其妙一身冷汗):“你……你随便用。”
花卷(小手冰凉地拍拍肩膀):“你先去占个地方,放心,你不会孤单的,咱们玩墨家族的小伙伴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无殇(上牙打下牙):“花花花卷,咱们打……打个商量,你先忙,我能不能先去晕倒一下?”
花卷阴恻恻笑着从身后拿出板砖儿,一砖头呼过去……
无殇口吐白沫。
花卷默默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