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敦刻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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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体线脚之下，那枯木般棕黑色蝶蛹的低端，破裂了。

日旭高中30多人的大部队走在三四米宽的泥土质地的小巷子中。之前第一节课期间在路上一边接电话一边四周环视一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那个人，跟在进隆旁边。进隆一边走在最前面说这什么，一边手里比划着。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本子，讲话的时候，还不时的看一眼本子，或回头看一眼其他人。像是在给大家安排着什么事情。

大部队几经左拐右拐，面前不远处，终于能望见村间主路了。比现在的小巷子要宽的多，而且地面也平坦许多。此时进隆正揽着森建义的脖子走在大部队的中间，小声交代着一些事情。森建义手里拿着拖把棍子，眼皮因今天没有午休和长途劳作的疲劳而微微下垂，打着哈欠。带着一脸的不情愿，眼神四处乱看，因为他此时的心情，他脑中画面中的自己，完全就是个正在寻找合适机会逃离战场的逃兵（此处可增加镜头或心理活动渲染这种心情）。但是，进隆揽着他脖子的触感，又是这么的真实，真实到他无法拒绝进隆的请求，真实到让他相信，自己好像也是有那么一丁点“成为英雄”的几率的。

进隆的另一边，是同样拿着拖把棍子的任勇迢。

一个左转弯，大部队踏入了平坦的主路。

大部队踏入主路后，走在前面的人突然放缓了脚步。后面的人刚转过弯来，为避免撞到前面人的后背，也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

走在大部队后面的森建义、进隆、任勇迢此时还没有进入村间主路，但因注意到了异常而停止了交谈，抬起了头。

森建义回过神来，此时自己已经无法分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无法想起自己在之前做出了什么选择，现在又即将进行着哪项选择。

随着转弯，森建义（主视角）视野前方平房的墙壁逐渐产生了“近大远小”的透视感，村间主路的全貌逐渐展现在眼前。

越来越多、越来越远处的平房墙壁收入森建义的视野（因有同伴走在前面，所以右侧墙壁的某个点一直被挡着），路的前方好像有人，一个，三个，十个，一群人……

转弯完成，森建义踏入村间主路，此时他肾上腺素开始继续分泌，眉头皱了起来。遭遇敌人！

此时，同伴们有的深吸一口气，有的眉头一皱，有的脸上露出兴奋和饥渴的笑容。

敌人的大部队出现在了眼前。他们的表情倒是没有这么丰富，只有平静和兴奋两种。其中一人咧嘴冷笑道：“嚯~~？是我们走的太慢校门口那些太废柴？居然这么早就碰到了”（尹伍的声音）。他们不少人手中都拿着武器，有的持有铁质水管，其中有带水管接头也有不带的；有的拿着像是凳子腿、带有棱角的木棍；有的拿着甩棍，还有拿着青黑色、细长的钢筋。

进隆拨开前面的同伴们，走到大部队前面。此时不远处一个有线脚的平房的墙根处有个什么东西，由于同伴被进隆拨开或让路，也显现在了森建义的视野中。森建义瞳孔急剧收缩。

黄帆蹲在地上，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那个低端裂缝逐渐变大的蝶蛹，不时的在便签本子上写写画画然后迅速抬起头来，然后再写写画画再观察，如此往复。

黄帆突然感觉视野的左侧出现了什么东西，慢慢转头过去，是一群人，黄帆没有在意，继续转回头来看着面前的蝶蛹。但瞬间就把头了转了过去。因为这群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这群人看着前方，这让黄帆极为好奇他们在看什么。于是黄帆不自觉的把头再向左侧转去，水平转了180度（后脑勺对着墙），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黄帆由于身体扭转幅度较大而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的便签本子掉落在地，左手撑在地上才维持住了平衡。另一侧也有一群人，这是要打架吗？

森建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从队伍后方走到前面，但他并没有停止脚步，继续走着。

进隆：“阿森，急什么？按计划来啊。”

森建义似乎没有听到进隆的话，继续走着，而且好像越走越快（速度变化不明显）。

队伍前面的神邦甫：“唉？那好像是，小黄？”

森建义步伐越来越快。

尺取光：“干什么，阿森？不是我们吸引你断后吗？”

森建义步伐越来越快，逐渐迈起步子小跑了起来。

任勇迢在后面说了一声“保护小黄”后，跑上前去。

黄帆左手撑地，身体水平扭转了90度（肩膀和腿的角度）坐在地上，看着还没走出人群的森建义，先是欣喜，之后表情又归为平淡，然后变得愁苦起来，像是内疚和没有脸面再见面。但看到森建义走出大部队，冲着自己的方向过来之后，表情又逐渐变得欣喜。

而此时，走在前面的森建义一直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敌人阵营中，（从敌人队伍中，对着日旭队伍方向的镜头。由于是对着阳光，所以前景中的人都是黑色）有两个拿着铁质水管的急性子，看到森建义跑过来后，也冲了上去。而其他人，则继续以原来的速度走着。走在队伍中间的一个人因前面的俩人冲了出去，从身前剩下的人的人缝中间，看到了前方跑来的森建义。他把右臂竖在肩膀前，用左手横着抓住右臂的绷带紧了紧。

尹伍强人愤怒，嘴唇颤抖着（正面镜头），一边继续在队伍中慢慢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森！建！义！你太过分了吧？！”

尹伍前方两侧的几个小弟听到他说出“森建义”三个字后，放缓了脚步，回头看着尹伍，因为他们知道尹伍有个弟弟名叫森建义，如果打错了人可不好。

尹伍脑中闪过几个画面-

【场景出现过，镜头可重复用】凌峰国际中学的宿舍中，尹伍拿着电话对森建义讲道：“你要搀和，她（桂琴）会很容易被牵扯其中的，这是第一。其次，你还记得你当时指着老头子的鼻尖儿说过的话吗？”

森建义想起暑假中武馆里的那一幕。

森建义一手抓着桂琴的手腕，另一只手指着父亲继续说：“你给我记好了，不要把那些痞子混混跟我们对足球怀有热爱的人扯到一起，根本就不是一类的！懂吗，亲爱的？不~是~一~类~的！”

尹伍接着说：“你要是敢辜负老头子对你的信任和让步的话，你就怎么着？说吧。”

森建义：“我就死全家？”

尹伍：“操（音量稍低，意思是“那我岂不是也要跟着死”，后面恢复正常音量）……如果让我发现你借着踢球的时间，跟着你球队里的那些好孩子出去搞别的事，你会死得很惨。”-

想起之前在电话中对森建义的忠告，尹伍的愤怒越来越难以压抑，越来越明显的在脸上凸显出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尹伍愤怒的大喊：“这他妈的就是你跟老头子说的好好训练吗？这些人就是你说的那些热爱足球的好孩子吗！？”

尹伍抬起缠着红色绷带的右手，用手指着前面，愤怒的大喊：“给我上！弄死他！”尹伍队伍里的人的走路速度纷纷快了起来（对比保持原速的尹伍），走在前面的人逐渐加速直至迈开步子跑了起来，后面的人也依次迈开了步子。

森建义听到敌人队伍中的喊声，感觉有些耳熟，他脚步有所减慢定睛看去。森建义看到了尹伍，但又见已经有两人拿着类似棍子一样的东西跑来，速度又加了上去。把手中的木棍换到左手的同时，跑向左手撑地坐在地上的黄帆。

黄帆听到森建义对面的队伍中某人的喊话后，不禁转正了身体向那边看去。

日旭高中的队伍中，已经脱离日旭高中大部队、走在前面两米处的松原夏嘀咕了一声“保护森哥”后，也迈开腿准备跑向前方。但此时，突然身后一个黑影飞快的超越了松原夏，冲上前去。

“伍哥？”黄帆看到对面队伍中的尹伍后，立即转身面向森建义，想制止他们之间的冲突。但刚要开口，森建义已经跑到了黄帆旁边，一个折返跑的动作，顺势用把右胳膊伸向黄帆的腰，将其单手抱起来。

就在森建义折返点停顿的那一瞬间，神邦甫冲向敌阵，与森建义擦肩而过（神邦甫闪入镜头，擦肩而过的慢镜头，然后神邦甫闪出）。

森建义抱着黄帆完成转身。黄帆眼前的景象像是坐着倒开的过山车，周围的景象剧烈旋转，脸庞的头发向前飘去。黄帆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便签本（特写）。一个180度转弯后，黄帆又面向了尹伍队伍的方向。但因为森建义抱着跑时身体姿势的缘故，她的视野先是抬向天空一定角度后，又骤然下垂（摇镜头），直至面向地面。落在地上的笔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此时，倒挂于平房线脚下沿的蝶蛹，已经有黄色的头部显露了出来。蝴蝶前面的两只脚伸出蝶蛹，努力蹬踏着蝶蛹外壳。随着身体逐渐探出蝶蛹，身下的两条黄色触须也如被掰弯的簧片一般，逐渐从蝶蛹和身体的夹缝中抽出、伸直。

【参考本地视频文件：物语-蝶孵化。爬出蝶蛹，伸出触须.mp4】

跑在最前面的神邦甫一脚踹飞了迎面跑来的持有痞子之一，该痞子向后飞去，神邦甫和该痞子持有的铁质水管瞬间滞空（踹到后的慢动作镜头）。稍稍飞起后又落下的铁质水管被神邦甫一把抓住。然后神邦甫拿着铁管抡向身边的另一个痞子。另一个痞子的铁管跟神邦甫的相撞之后，因巨大的冲击力而脱手，打在墙壁上，落下。神邦甫一个旋踢，将对方踹在墙上。

任勇迢跟森建义迎面擦肩而过时，森建义把左手中的木棍丢给了任勇迢，任勇迢以一个手持双枪的枪兵，跑向对方人群的方向。

神邦甫把手中的铁管丢向自己队伍的方向，从后面赶来的任勇迢用两个木棍以一个顺畅的动作（类似太极的吸力再借力丢出去），将神邦甫丢过来的铁管向后方更远处丢了过去。后面赶来的松原夏接住了铁管。

尹伍大喊：“别让他抢走！”但是已经晚了，神邦甫已经撂倒了那个拿着细长钢筋的痞子，并把这细长钢筋拿在了手里。尹伍表情略显无奈加不爽。

此时尹伍的同伴均已走或跑上前去，只留他自己在后面慢慢走着。此时古萧从后面走到尹伍身边，按着尹伍的肩膀：“是阿森啊，你确定要打啊？”

此时尹伍裤兜中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和闪光。

尹伍一边掏着手机，一边看向古萧，恶狠狠的说：“既然他随意践踏老头子对他的信任，那我只好教他做人了，这事你别管，我自有定夺！”然后看向手中的手机。

古萧：“但是……”

尹伍看着手机，打断了古萧：“你！”古萧看着尹伍。

尹伍：“你在这也也挺尴尬的，不过也幸亏叫上了你。我有不好的预感，你去找鬼子（桂琴）。鬼子不是他们学校的吗？你去稳住她。我们这边应该把事情闹得不小，应该有很多人知道。她不知道那最好，万一有什么狗血剧情迫使她非要过来，你就拦住她。”

此时，破蛹而出的蝴蝶翅膀很短，仅有翅膀根部到尾端这段身体的一半长，它正以一副寒酸的姿态顺着蝶蛹的壳向上爬动。

尺取光等多数同伴们面不改色、目视前方，继续往前走着，超越了停在原地侧身朝南的进隆。尺取光继续看着前方，以不高的音量跟大伙交代着：“等把对方吸引过来，就准备跑。”

进隆面向南侧一个胡同，胡同中已经有了几个同伴，正看向胡同外进隆的方向。进隆左手伸向抱着黄帆跑来的森建义，伸了一两秒后，又不停把手朝南侧的胡同方向摆动着，示意森建义快点进胡同。

而在村间主路中，两群人中间，神邦甫躲过了一个拿凳子腿的人的劈砍。一拳打倒他后，捡起掉落在地的凳子腿，朝前面扔去。凳子腿砸在迎面跑来的对方痞子额头上，应声倒地。由于对方跑上来的人逐渐增多，神邦甫和任勇迢一边面向前方跟对方交锋，一边后撤。

古萧为了避免跟日旭高中的痞子们有所接触，跑入了尹伍身后的某个胡同。

森建义抱着黄帆，跟前面开路的几个同伴在这个宽度没怎么对齐的胡同中跑着。黄帆不停挣扎，“你干嘛啊？”森建义无动于衷，继续跑。突然，前面胡同口出出现了两个堵路的对方痞子。森建义不得不停下脚步，让同伴们上前解决他们。但看向另一侧，吸引敌人的同伴们也开始进入了胡同。看来敌人已经被吸引过来了。森建义注意到了身后的胡同“拐点”处，有一个比较大的垃圾桶。黄帆依然在挣扎：“你们在干嘛？是在打架吗？”左手打开盖子（跟桶身没有连接的那种盖子），把黄帆扔了进去。

“啊”的一声，黄帆被丢进了垃圾桶。垃圾桶内的臭味使得黄帆立即捂住了鼻子。森建义准备盖上盖子，黄帆用手挡住，说：“你们干嘛啊？”

森建义没有过多解释，表情严肃的说：“别废话！”黄帆看着森建义严肃的表情，意识到森建义并没有在跟她开玩笑。便在垃圾桶中坐了下来，但手仍然撑着盖子。森建义伸手扶着垃圾桶盖子，把黄帆的手压了下去-

数小时前，凌峰国际中学中的某教室中（设定是4列7排，但没有全貌镜头），课桌上并无书籍文具，整个教室也不像是正常使用的教室。应该是空闲的，用来开会的教室。（摄像机从第二排的位置打向后面，前面坐着谁不知道）

尹伍坐在第三排靠窗的座位上（镜头边缘，有个左胳膊吊着绑带的人，但看不到脸，脸在镜头外）。教室里的某个声音（镜头外的福泰龙）说道：“你在运动会中的任性，差点破坏了我们跟别的学校辛辛苦苦建立的外交。你是打算参加这次行动来给自己赎罪呢，还是让家里出钱补上学费呢？或者……用一条胳膊来换？”

尹伍看向自己右手边帮着绷带的人（镜头一直对着尹伍，不让绑绷带的人露脸）。

尹伍面色凝重，那个声音继续说：“呵呵，开玩笑开玩笑，弄的跟威胁人似得。之前有人说要是不同意就拿你那个练武的妹妹威胁，他们也是随便说说，别介意。（尹伍眉头一皱）如果你今天能负责带一帮人的话，那就真的是帮了大忙了。”-

胡同外，慢慢走在后面的尹伍，回忆完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才注意到手机响了，但拿起手机时，铃声却停止了。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为，“家”。

版权登记号：鲁作登字-2017-A-00009514——

待续——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外校痞子要求日旭高中众人必须按照“规定路线”行进，而现在双方遭遇的地点，正是“规定路线”上的某处。

外校痞子在“规定路线”上设置了重重障碍，其中就包括这次遭遇战-

【作者说】

出发前，森建义迫于对黑高杉病倒的愧疚，参加了这次“群架”。路上的他非常犹豫，想做逃兵又想做英雄。直到与尹伍率领的敌军遭遇。

尹伍在之前就处于各方面的考虑，警告过森建义不要参与痞子们的事情。然而森建义意外被卷入，又在巧合的在“任务”之前就遭遇了尹伍。

尹伍没想到好学生森建义会参与这种事情，森建义也没想到万般嘱咐自己的尹伍也会参与。

尹伍看到森建义之后的怒火，再看到手机来电人显示的“家”，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