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红色绷带
作者: 松原夏更新时间:2017-06-30 01:38:12章节字数:4569

第9-2节 红色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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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伍突然大声吼道:“就因为我是捡来的!?”


森父依然低沉的说:“回你房间。”


尹伍眼睛放着光,嘴唇依然颤抖着,不停的对森父点着头,仿佛在说:“行,算你们狠”。然后转身走向自己卧室。


此时桂琴也起身,以几乎听不到的音量说了一声“我去上晚自习了”,便走出了家门。


桂琴的关门声过后,森建义鼻孔中出着粗气,坐了下来。


卧室中的尹伍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中。


森母拽着准备走向房门的森建义,森建义回头说道:“没别的事儿,我就是出去散散心。”


卧室中的尹伍翻身过来,把趴在枕头上的脸朝向了天花板(没有泪),面无表情的发着呆,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


1992年秋,尹伍7岁,森建义6岁,桂琴5岁。


三人身后背着各自的武器,正在比武大会赛场外的小贩处买零食吃。此时一个初中生体形的人(带头的是没有伤疤的伤疤男)从远处瞅见了他们。三人买完零食离开摊贩的摊点,该初中生跟了上去。


转眼间,初中生已经把三人逼在一僻静的角落中。小森建义跟小桂琴抱在一起哭泣着。他们三人的武器,现在一个在初中生的手中,一个在小尹伍手中,一个躺在小森建义和小桂琴旁边的地上。


初中生:“小朋友,一点钱而已,至于这样吗?你看你弟弟妹妹都哭成那样了。稍微给一点我就走了。”


“你打他俩,就是不行!”小尹伍想说“钱无所谓,但你打了他俩,这事儿就跟你没完”,但因年纪小,表达不出来这个意思,加上情绪激动,所以他最终说出的话成了这八个字。


片刻过后,伤疤男左眉和下巴左侧流着血,从僻静的角落处走出。小尹伍依然双手持棍,保持着战斗姿态,站在抱在一起哭泣的小森建义和小桂琴前面。小尹伍除了浑身上下狼狈的小伤之外,上翘的右眉外侧顶端还有一道水平的小口子流了一点血,右手手腕也红肿的厉害。也许是因为疼痛,泪水已经横流。但却没有任何哭相和哭声,脸上依然充满着不符合自己年龄的坚毅和视死如归。


第二天,森父带小尹伍去医院诊断手腕,从医院出来后,已经打上了石膏。


小尹伍康复后,恢复了枪棒训练。但在做某些动作尤其是做棍花这种基础动作时,总是掉落在地。


数月过后,多次枪棒掉落的画面过后,森父带着三个孩子走进一家医院大门。三个小孩排着队,从前往后依次是尹伍、森建义和桂琴。三人迈着顺拐的正步走在前面,小尹伍的脸上充满了欢喜和期待。森父在后面跟着。


门诊中,小尹伍坐在医生对面,森父和小森建义小桂琴坐在一旁的长板凳上。医生指着一个手腕的X光片,对着一旁的森父摇了摇头,小尹伍一副“我靠,开玩笑吧”的表情。【参考本地图片“物语-表情。本来充满期待,却突然收到了最坏的消息”】坐在长板凳上的小森建义和小桂琴因身材矮小双脚选在半空,他俩看到尹伍的表情后,身体一挺,从长板凳上下来,走到尹伍身边,一脸难过、一左一右的抱着尹伍的胳膊,无声的安慰着尹伍。【抱胳膊的动作参考本地视频文件:物语-小孩,天真可爱。失恋后强颜欢笑,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A抱住她安慰,A的妹妹虽不知道为啥,但也学姐姐抱上去.mp4】


1993年,尹伍受伤的第二年。小尹伍小森建义小桂琴三人背着各自的武器,站在某学校操场边。对面是森父和穿着运动服的两个高个子,其中一个高个子摇了摇头。(画面与暑假中冲突中的回忆一样,重复使用,省去后面的说话)


后来某室内体育馆,小森建义和小桂琴被颁奖嘉宾挂上了奖牌,下面的尹伍沉默。


之后,(背景特效化处理,其实就是看不出在哪),小尹伍一脸懵逼的表情,耳边环绕着显然碎语的声音“唉,他也算是森师父的儿子吧”“嘘!”“跟另外两个差距也太大了”“这就是天赋的差距吧”。


小尹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手腕转动着,弯曲的幅度明显看上去比一般人要小。尹伍左手握住五指伸开的右手(攥拳时手腕无法弯曲到最大),把右手向手心的方向用力掰着手腕。双手颤抖着,不管尹伍怎么用力,手腕的弯曲幅度都无法超过45度。


(再切场景)小尹伍(无红色绷带)在看电视,《水浒传》林冲的画面(三国演义赵云的也可以),森母(不露脸或背对)喊他吃饭,小尹伍满眼泪转过头来,“妈妈,我也能这样的吧?”


森母上去抱住他,边哭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参考《我的英雄学院》第一集15分钟)。


小尹伍哭出了声:“妈妈…你就不能骗我一下吗?!”


【这段是最开始武馆内跟森建义冲突时出现过的,可以简化为只有被森母抱住的镜头】


1994年,尹伍因手腕无法大幅弯曲,很多动作做不出来,尤其是做棍花这种基础动作时棍子经常掉落,使得武艺难以提升。逐渐赶不上其他学员进度的尹伍心情非常低落,开始去拳击社打沙袋发泄、开始跷课逃训,经常在训练期间跟去拳击社跟人聊天玩乐。在父亲与拳击社的教练交谈过后,放弃了枪棒,转练拳击。【画面:稍微长大了点的尹伍森建义桂琴三人跟着森父身后,在武馆走廊里走着。在某分社的场馆门前森父停下,尹伍也跟着停了下来。森建义与桂琴一边继续向前走去,一边向森父摆手后示意稍后见。尹伍看向远离自己而去的森建义和桂琴几秒后,走进了该场馆,走到已经跟拳击社教练开始交谈的森父身旁。背景是拳击社学员们练习的场景,打沙袋打手靶或者是由人套在胳膊上贴身持有的靶子,即弓形靶、脚靶。第二天,尹伍做着拳击练习,教练不时的鼓掌、竖大拇指,赞扬着尹伍。但尹伍脑中却一直闪现着过去练习枪棒时的种种画面。练了一段时间后,尹伍突然停了下来,坐在地上,表情像是泄了气一般,摘掉拳套丢在一旁,然后头转向另一侧。教练呆了一下,然后问道:“怎么了?”尹伍嘴唇紧闭、小幅点着头(不露眼),脖子转向教练,然后抬起头,泪流满面的对教练说道:“我,不想放弃”。教练走过去蹲下,单手拥抱着尹伍。(此时尹伍还没有红色绷带)】(为了不破坏悲情气氛,改练拳击在家中一边哭泣一边回忆时,只是简单一提。“表情坚毅的尹伍抬起右手手臂,用牙和左手完成了绑绷带的最后一个动作”之类的有关坚毅、坚强的画面暂时不要给。发现天赋的事也不要提。在最后巷战中的回忆中,尹伍被发现拳击天赋、放弃枪棒后,桂琴送给他一条红色绷带,尹伍缠上,然后多增加几个拳击训练中自强不息的镜头画面)


回到家中,脸上还留有刚哭过痕迹的尹伍,情绪低落眼光无神的吃着饭。由于尹伍情绪及其低落,吃饭的动作也是缓慢无比,大家一个个的都离开饭桌了,尹伍还在独自慢慢的吃着。突然,双手带着套袖的桂琴递上来一个盒子,像是刚从厨房洗碗结束。尹伍打开后,是两条红色的绷带。桂琴上前俯身拥抱起坐在椅子上的尹伍,说着鼓励的话。尹伍抬头,看到了正冲着他微笑的森父和森母,尹伍的泪滴再次吧嗒吧嗒的掉了起来,浸湿了桂琴的肩膀。


从此,右手缠着红色绷带的尹伍,与森建义、桂琴每次一起进入武馆后的情景开始了无数次的重演——三人在拳击社门前分离,然后尹伍眼巴巴的看着远去的森建义和桂琴。【画面:不同年纪、不同季节的服装的三人,相同的分离。分离也可有不同,从最开始几天的不舍,变为后来分别时简单的摆手示意,再到后来摆手也没了只是扭头看向对方一眼,到最后不再看对方】


1997年秋,某体育场馆的厕所里。


左眉与下巴左侧一斜(↘)一竖各有一道伤疤的伤疤男,满脸是血的坐靠在厕所的墙角,歪着略仰的头说:“几年前(1992年秋)惹到你们只是一个意外,不过今天针对你们倒是真的,每年都是你们一家独大,还让不让别的门派活了?嗯。谁都没想到啊哈哈,事情就是这么巧,今天想干掉的人,居然就是当年给我留下这道疤的你们啊哈哈哈。”


已经从小孩长成了小男子汉的尹伍,带着冷峻的表情俯视着伤疤男:“后悔吗?”


伤疤男:“后悔?后悔什么啊?我可是兴奋又期待呢,期待枪棒名门的弟子们,以后每年都能这么照顾我。期待每年你们都提心吊胆,害怕我的样子,怕我指不定什么时候袭击你们,影响你们的比赛哈哈哈哈。”


尹伍几拳上去让伤疤男闭嘴后,站了起来。


伤疤男无力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那另外两个小孩,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现在你们那儿的当家花旦吧?”


尹伍更加生气。


伤疤男继续说:“哈哈哈哈想想就开心啊,以后每年我都会缠着你们的,祝你们家桂琴每年都有好的表现哦。”


尹伍抬起一脚向伤疤男踹了过去,打断了伤疤男的话。(伤疤男主视角,踹向镜头,屏幕一黑)


1998年秋,国庆期间。已经改练拳击的尹伍在家睡懒觉醒来,光着膀子只穿了个大裤衩子去客厅里喝水,这时发现,父亲和森建义、桂琴都不在。


“他们人呢?都去武馆了?”


森母说:“今天他们有比赛啊,都去省会了。”


尹伍喝完水后,懒洋洋的走向了自己卧室。一走进卧室,尹伍立即收起了刚才的故作镇定,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鞋子。动作中明显透露着慌张成分:“该死,居然忘了他们枪棒社有比赛了”。之后,尹伍冲出家门。


尹伍下了出租车,冲进了比武大会的场馆。


在气喘吁吁的尹伍面前,森建义身上有些轻伤,但表情语气都很轻松:“什么伤疤男?没见过啊。这是比赛中留下的,对手不简单呢”。


晚上回家后,吃饭期间,桂琴上菜时不小心碰了森建义后背一下,森建义因疼痛做出了应激反应。桂琴说:“比赛中对方没打中过你这里吧?”。


尹伍发觉了异常。


晚饭过后,森建义的卧室中。


森建义光着膀子坐在床边,身上胳膊上有些淤青:“不行,你不能去。”


尹伍站在一旁:“这是我引起的。”


森建义:“你本来功夫就不咋样,何况你现在还不练了。就算你能打退他们一伙人,你能保证无伤吗?你能保证每年都不被她发现吗?”


尹伍语塞。


森建义抬了抬脚,用脚碰了碰从尹伍右手上垂下来的红色绷带:“有我足够了,也该轮到我了。”


尹伍表情严肃的说道:“你要是被她知道了,我可饶不了你。”


森建义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森父呵斥尹伍房间的场景历历在目。


森父从桂琴身上把目光转向尹伍,续说:“这是他俩的事儿,你回房间。”


尹伍一改以往对森父的言听计从,反驳道:“什么叫他俩的事儿,我也是这个家的成员!”


森父无力的说道:“不要再添乱了。”


尹伍瞳孔缩小,嘴唇颤抖着:“我就问,我是不是这个家的成员!”


森父:“回你房间……”


尹伍突然大声吼道:“就因为我是捡来的!?”


森父依然低沉的说:“回你房间。”


尹伍眼睛放着光,嘴唇依然颤抖着,不停的对森父点着头,仿佛在说:“行,算你们狠”。


不知不觉中,尹伍想起了如此多的陈年往事,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看着天花板,表情里,又夹杂着委屈。咬着牙、两嘴唇用力的紧贴着,因强忍哭泣而紧绷面部的肌肉挤出了深深的法令纹。然后抬起了右手,把手肘放在脸上盖住了泪眼。(镜头中不出现已经摘掉红色绷带的右手手腕。因为不知道受伤的手腕应该是什么样子,跟正常的手腕没什么区别又会引来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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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尹伍右手年代记:


1992年,尹伍为从敲诈者手中保护森建义与桂琴,右手手腕受伤。数月后被医生诊断为“无法恢复”。


1993年,尹伍随队参加武术大赛,因伤发挥不佳。


1994年,伤势对枪棒武术的影响使得尹伍逐渐灰心、烦躁、堕落,最终放弃枪棒。尹伍收到一副红色绷带作为开启新人生的礼物。


1997年,尹伍随队去武术大赛现场,偶遇多年前的敲诈者,复仇成功。但也从此让敲诈者与我枪棒社结下梁子。


1998年,忘记随队去往武术大赛保护森建义桂琴,森建义向尹伍隐瞒敲诈者再次寻仇,尹伍识破,但两人做了继续向桂琴隐瞒真相并暗中保护她的约定-


【作者说】


尹伍以断送自己武术生涯的代价,保护了家人,却被否认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虽然这只是尹伍主观情绪化的结论,但是,还有比“付出被无视”更难过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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