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喘息

版权登记号：鲁作登字-2017-A-00009514

10月13周一

学校，教室。

（声音越来越大）“我在上面累的要死，你在下面一动不动！不配合也就罢了，连点反应都没有，将来要是肚子里没东西，可别怪老师不行！”

正在课上睡觉的森建义，被班主任的声音吵醒。但由于实在太困，他只是微微抬起头，眼皮半合着，看着生气的班主任和被罚站的女生。

此时班主任看向森建义：“森建义，站起来！”森建义没有动身。

森建义的同桌用胳膊肘碰了碰森建义，小声说，“老班叫你站起来”。

森建义瞪着老师，依然坐着。班主任急了：“森建义！我说她的时候声音这么大都没叫醒你，你是睡的多香？你给我站起来！”

森建义还是不起来，而且瞪班主任的目光好像更凶了.班主任突然软了：“森建义，原本好好的学生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这样的学生我没法管了，继续上课了！”

同桌在底下小声说：“你牛，敢跟他对着干。森建义一副痛苦的表情：“操，我腿睡麻了……”

之后某个课间，班主任给森建义送来一张扣分条，理由是上课睡觉。班主任拿过来后转身便走了。

同桌：“得，义务劳动一周”。

森建义：“点儿背。”

同桌：“当时他发火，就是因为有执勤老师在往我们班里看，结果，你俩都在睡觉。直接导致这个月他的班主任费再次不保。”

下午放学后，森建义在校外买饭。

这次买饭没有上周那么拥挤，他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周围。上周傍晚出现过的那二十多个外校学生又出现了，有离得较近的人确认，他们跟晚上遇到的那些人，是同一拨。不过这次没有对周围的饭馆造成太多麻烦，因为，他们自己遇到了麻烦。几个光着膀子露着纹身的成年人，在一个身材魁梧甚至可以说有点肥胖的人的带领下，牵着几条狼狗，正跟他们对峙中。

森建义从路边散摊的摊主手中结过做好的晚饭后，向学校走去。没走几步，高绿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把手里的纸片递给森建义：“留言。”

森建义接过来，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个奇怪的纸片。纸片是对折的笔记本纸，四个方向均用透明胶带密封着。如果不破坏掉胶带，里面的内容完全看不到

高绿杰：“快看，看完我把回信带给她。”

森建义：“等我去教室？”

高绿杰“嗯”了一声后，跟着森建义走进校门。一边走一边在后面说道：“大哥啊，你到底是她哪个亲戚家的啊，她居然不愿意让我看。”

森建义没有回应，继续走着。

高绿杰：“对了对了，大哥，我找你说的，我亲了她了，是她初吻哦，哈哈”

森建义：“啊？我说的？”

高绿杰：“是啊，忘了是暑假里还是开学后了，有次单独跟你一块走的时候。”

森建义对此印象有点模糊，但心里确实极度后悔。

高绿杰在森建义的班级外等着，森建义看着被打开的纸片。最后一行，写着：“等我三年”。下面还有一个“ps：明天就是我们认识三个月啦，到21号就是一百天了。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呢？买好了让他捎给我就行。爱你哦。o(￣ε￣*)”

“捎个礼物都得通过他……”森建义心里如是想道，皱起了眉头。

之后，森建义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道：

我突然感觉相当有劣势啊，好羡慕他，同一个学校，能天天见面，课间传纸条。三年，不知道你还要被他亲多少次。看来我这个只会催你学习的老土鳖是注定要输给他了。

话说，你之前答应的刻字和纹身呢？不是说要把我名字或者姓或字母缩写纹到身上吗？还有你当时提过的那个条件，初吻已经被他占了，我不想再落后了，你打算何时兑现那个？

写完后，森建义把纸对折，胶带垂直绕过纸张的四个边，密封好。

高绿杰拿着离开了。

此时森建义听到班里同学正在讨论。

A：“那是王军礼，是远头那家狗肉馆的店主。今天一起来教训那些来捣乱的小混混的，都是他小弟。”

B：“学生吃狗肉的很少吧，他来帮什么？”

A：“他是是附近这一片的老大吧，别的店生意不好，他收的就少了呗。”

高绿杰走出校门，路过校外的商店饭馆。此时背景中，王军礼跟他的小弟们走进一家饭馆。

店内。

店老板朝厨房方向喊道：“给王哥炒个菜，上点酒”，然后放低音量问道：“王哥，之前你不是不反对来着？”

王军礼：“给你们给的少不少，是你们的事，他拿我不当个人物，我就得让他长点记性。”

旁边身材不及肥胖的王军礼，但看上去也蛮强壮的光头肖克笑道：“哈哈，这做买卖的也有世面见得少的。”

（画面定格，画风一变，打出一带特效的字：犬王 王军礼。然后切镜头）

独白1：王军礼，人称犬王。十七岁起只吃狗肉，捕狗专家。一生杀狗无数。身上似乎染上了一种死亡的气息。所到之处，良犬恶犬无不闻味丧胆。

同步画面1：年少时是用滚烫的胡萝卜等陷阱道具捕狗，壮年之后变成了及其简单的几样道具，面对体格较小的狗直接徒手抓住摔向地面致其晕厥，有的直接掐死。

（下面是音画同步镜头）

王军礼正啃着骨头，小弟肖克跑进来：“大哥，不好了，xx家藏獒疯了，连主人都咬。我都制不了，你快来吧。”

一间小破屋里，一只黑色藏獒一边用浑厚的声音不停的吼叫着，一边不停的撞击拍打破旧的木质屋门。

王军礼凑了上去，藏獒后退几步离开了门，但依然不停怒吼。王军礼打开屋门，逐渐向其靠近。藏獒继续吼叫，但吼叫的同时，在逐渐后退，下意识的与王军礼保持着距离。

在王军礼的慢步向前逼近之下，藏獒被后退并被堵到了角落中。藏獒的吼叫声音更大了，王军礼站在原地怒视着它。突然，王军礼缓慢的抬起一只脚，向前踏了出去，并在下落时，刻意的加重了力度。就在脚与地面接触的瞬间，藏獒停止了吼叫，开始踱步，不停的看向王军礼的左右两侧，似乎是在寻找从角落中逃离的时机。王军礼又向前踏出了一只脚。藏獒卧在了原地，身下屎尿齐出，流了一地。

伴随着三次双手拍脸的声音，森建义总算是以较好的集中力度过了晚自习的三节课。

（上课前双手拍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下。每次拍脸后，近景镜头后拉，旁边的同学看向他。三次看向森建义的表情每次都更加惊诧，森建义脸上的巴掌印也更加红。三个镜头中都加一个钟表，时间分别是18点30分、20点10分、21点20分。然后22点20分，下课铃响，森建义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三次拍脸镜头加一个下课铃镜头，迅速切换。）

（日旭高中晚自习时间：六点半预备铃，六点五十上课铃。第一节到八点结束，休息十分钟。再上一小时，九点十分下课，休息十分钟。再上一小时，十点二十放学。）

晚上快十一点时，森建义从母亲手里接过家里的固定电话。是黄帆打来的。

黄帆父母卧室的门关着，但里面还有灯光。客厅里无绳电话只剩下一个底座。黄帆拿着电话躲在被窝里。

黄帆：“我跟他分手了。”

森建义：“然后他还帮你送信？”

黄帆：“不是，今晚刚分的。”

森建义：“怎么的呢？”

黄帆：“他出轨，他背着我，跟他班里女生好了。被我知道了”

森建义：“都什么品味啊？”

黄帆沉默。

森建义接着说：“嗯，幸亏只是送了初吻。”

黄帆：“别说我了，我心里乱着呢。”

森建义：“纹身没？”

黄帆：“不喜欢纹身，没感觉。”

森建义：“我不信你能忍得了用刀刻字的痛。”

黄帆：“非要这样吗？”

森建义：“整天把‘最重要’‘唯一’挂在嘴边，就算是骗我，也得想办法让我信吧？”

黄帆：“自残，然后给你看？”

森建义：“你还想给他看？”

黄帆：“以后都不会跟他见面了。要买小刀的话，只能周末去。”

森建义：“总是这么为难你，我其实真挺不好意思的，要不我们还是再见吧？”

黄帆：“不干，我办不到。”

森建义：“你能办得到的事情也很多，比如一边跟人家甜蜜，一边在我这一口一个‘最重要’。前脚为了挽留别人又是跟他分手又是初夜的，然后没几天初吻就没了。”

黄帆：“我又没说不刻，你那么集干嘛？刀不干净会发炎的吧？”

森建义：“我笨，我实在没法帮你想出其他方法。”

黄帆：“什么方法？”

森建义：“说服我的方法，让我确信，我的确是‘最重要的’。我想要的东西，你能给吗？”

黄帆：“给不了，不代表不重要。三年。三年后，等我初中毕了业，我就不再上学了，我想出去工作，我会去你大学所在的城市。你等我。”

森建义：“你拿我做实验品呐？我只想把自己的未来留给一个‘确定’的人。”

黄帆：“我的未来，希望由你来确定。你就不能相信我？”

森建义：“我可别用事实扇我耳光，很疼呢。”

黄帆：“以前是自己一个人确定，以后，我希望是两个人一起确定。”

森建义苦笑。

黄帆：“对了，礼物。”

森建义想起了黄帆的右手腕上、古萧送的那个系扣式手链，很为难的说：“上次给你买动漫画集，都快把家底用光了。”

黄帆：“这次意义不一样嘛。”

森建义：“还意义？”

黄帆：“我想要个耳钉，用你名字的字母做的，怎么样？”

森建义叹了叹气。

10月14周二。

上午，王军礼和肖克两人，歪着身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周隆实验中学的校长办公室里的两个老板椅上，小幅度的左右转动着。校长办公室中还有其他几个日旭高中校外商店或饭馆的店主，分别坐在周围其他几个椅子上。几个学生在校长面前低着头，却有点不服气的样子。校长训道：“如果你们对无法毕业并不很在意的话，那我送你们去少管所度度假如何？王老板这可是在拯救你们。幸亏你们碰到的是王老板，要是等惹到了脾气暴不计后果的人，导致自己少胳膊少腿儿，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之后，王军礼等人一行，又出现在了区体校、丝绸轻工职业学院的班级门外。在各个班主任的协助下，又指认了几个学生。然后又在校长办公室重演了周隆实验中学里的那一幕。

下午，之前曾经在校门外商店中出现过的几个成年男子，出现在了王军礼的狗肉馆中。

王军礼：“不行，以前报价你们不答应，现在后悔了就继续原价？那可不行，得再涨一半。”

对方说：“王哥你再考虑考虑嘛，借此机会跟真纳老板他们交个朋友，这可是长远的回报啊。”

王军礼：“就这点钱，他有交朋友的意思吗？赶紧滚！”

下午放学后，森建义刚出校门正要买饭。意外的又发现了高绿杰。他俩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来送信？

森建义吃完饭后，郁闷的趴在自己的课桌上。

上课铃响，森建义赶紧跑去厕所用水冲了冲头，然后一头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像昨天的晚自习一样，三次拍脸，加上凉水的作用，总算没让晚自习的学习时间浪费掉太多。（镜头跟昨晚差不多，不同的是，脸和头发是湿的。）

晚自习结束，回到家后，森建义看向电话。想起傍晚时分黄帆在信中写的“昨晚是趁爸妈回卧室回的早，才有机会用电话的。如果我不给你打，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主动打过来。”

叮铃铃。黄帆家的无绳电话，第一遍铃声没有响完，便中断了。一分钟后，又响了半下没了动静。卧室里的黄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头上微微冒汗。

森建义此时坐在自家电话旁。

黄帆悄悄走到自己卧室门边，听着大厅里的动静。（下个镜头，直接跳到——）黄帆悄悄的拿着电话钻进了被窝。

“不是说过不要……”

森建义立即打断：“黄帆大小姐，那些东西不要了行么，我走行么，你把我从那个位置上放下来，我谢你了。”

版权登记号：鲁作登字-2017-A-00009514

——待续——

【目前可以公开的信息】

日旭高中晚自习时间：六点半预备铃，六点五十上课铃。第一节到八点结束，休息十分钟。再上一小时，九点十分下课，休息十分钟。再上一小时，十点二十放学。

王军礼是本区县小有名气的地头蛇。

扣分，是日旭高中《量化积分管理制度》中，对学生违规行为的执行，每种违规行为对应相应扣分数值。分数扣到一定程度，学校会该学生采取相应措施，比如家长面谈、停课、勒令退学、开除学籍等。

学生的量化积分关系到对应班级的量化积分，而班级积分直接影响班主任奖金，所以除了学校的惩罚措施，每个班级的班主任为了保住自己的奖金，会额外制定针对小额扣分的惩罚措施，比如让被扣分的学生做值日——

【作者说】

校外的骚乱，在第三方王军礼的介入下，似乎得以缓和。

森建义与黄帆的关系，很难说是得以喘息还是加剧了窒息，因为森建义面对黄帆的“情话”，也很是摇摆不定。直到晚自习放学回到家后，他鼓足勇气提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