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假特有的犒劳
作者: 养小芽更新时间:2017-07-07 15:31:30章节字数:4853

临近寒假开始考试,我们的几门课有“地理,政治,天文常识,语文,数学”,当时在这个学校里,没有外语,物理,化学,这三门课的老师,所以学校也没有给我们学生开这三门课程,除了语文数学,那三门课都是死记硬背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的课程,还有个别的同学私底下抄写作业,我不知道监考老师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低头偷着抄作业的考生。


我除了数学考了不到九十分,数学也不是因为我不会扣的分数,是因为我的马虎叫我丢了分,数学老师是一个四川人,他用四川的口音说普通话也不是很清楚,他说我“冷研,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总是马虎的丢分,你不觉得丢的太可惜了吗”,虽然每次都满嘴的答应老师,下次一定注意,但还是心里太浮躁,做完题从来不检查,考试也是一样,也是一遍过场。


地理应该得满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就是不给我满分,只给我一个98分,我找她理论问她我哪里错了,非要扣我两分,她理直气壮的说“就给你扣了怎么着吧,我就不给你满分”,我很气愤的没有在跟她理论,我的政治,常识也都在90分以上,没想到我的语文也得了90多分,是我的一篇作文给我拉分了,我的那篇作文写的是“我们的老饲养员王大伯”。


我描写的老饲养员王大伯,讲的是他怎样精心的饲养生产队里的牲口,怎样接生小牛犊子,在寒冷的深夜把自家的被服拿来,给刚出生的小牛犊子盖上,等等,他所作所为的动人故事。


我的这篇作文写得精细动人,老师给我判了95分,当时老师还拿着我的作文到三个班里去宣传朗读,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的一篇作文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随后,有些同学也照葫芦画瓢的写出了,老饲养员“张大伯,李大伯”等等。


这个学期很快的过完了,开始放寒假,寒假一点意思也没有,天气寒冷山上的木柴很不好砍,我跟伊春的妹妹伊萍关系很好,她比我小两岁,她的脾气性格跟我很像,干点什么事情很爽快,她的姐姐虽然跟我是同学,但是我们却玩不到一块。


人都说狗脸蛋子说翻就翻一点也不假,她姐姐就是属狗的,比我大一岁,我们俩个人的关系一开始挺好的。


有一次我们俩个开玩笑闹着玩,她说不过我伸手打了我一巴掌,我没想到一个开玩笑她却下手那么重,一巴掌把我的胳膊打出一个手印来,我跟着回了她一巴掌,这一下把她惹恼了,立马翻脸不理我了,过了很久我们才又说话。


记得夏天的时候放学早天黑的晚,我经常叫上她跟我一起上山砍柴。她们家三个孩子,两个大的都是女孩,最小的是弟弟,才几岁,他爸爸在别的公社也是老师,不能经常回家,她们姐妹两个也要担负起砍柴的任务。


一天,我们三点半放学,我看天气很好太阳很高,回家也没事做,我跟伊春说“我要到附近的山上去砍点柴禾,你去不去”,她答应了跟我一起去,我们回家拿上镰刀一同来到山根,秃光光的山真是捡不到什么,我跟伊春说“伊春,咱们别砍了,天黑也砍不了多少,我上臭椿树上,砍点树枝,一会就可以砍很多,你在树下捡,这样咱们一会就可以回家了。”


我把镰刀别在腰上,干拔葱试的爬了上去,我站在树中央,开始砍树枝,我看宜春并没有过来捡树枝,我在树上叫她,叫她过来捡树枝,她答应了一声,我又忙着砍树枝,没有再看她捡没捡,这棵大树,被我砍得差不多了,我从树上滑下来,不见了伊春的人影。


这时我才发现西北边的天空上,飘来大快得黑云,黑得像锅底,眼看就要有一场大的暴风雨,我大声的喊“伊春,你在哪儿,”喊了几声,没有她的回音,我想,一定是她偷着跑了,我赶紧的收拾树枝,捆了一大捆,太多我拿不走,就把剩下的藏了起来。


回家还要过一道河,不赶紧的走,上游下的雨水要是下来河水就会上涨,我该回不去了,我扛着一大捆的树枝,拼命的往家的方向跑,还好河水还没有上涨,我连跑带颠的赶紧的趟过河,进入了一大片的麦地。


这时,天空开始刮大风掉雨点,我一边跑着一边的想着,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天要下雨也不叫我一声,一个人就偷着跑了。


我在麦地里用百米的速度跑着,这片一望无际的麦地,一个人也没有,我还真的很害怕,想尽快的通过这片麦地,我的全身很快湿透了,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扛着木柴头抬不起来,我只能侧低着头拼命的跑着,跑着跑着,突然,一个人影来到我面前,我吓得“啊”的一声大叫,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的喊声把来到我跟前的那个人也吓了一跳。


我站在那歪着脑袋想看看是谁,天已经擦黑,我没有看清楚他是谁,只听他说“你着急跑什么,也不看着点”,说完他走了。


我全身心绷紧的弦,一下子叫他给吓断了,顿时,我感觉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把木柴扔在地上,小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我从雨蒙蒙的视线看到了远处学校教室的影子,我已经快走出麦地了,出了麦地再走几分钟就到家了。


这时我已经不再害怕了,哈腰从地上抱起木柴又从新的扛到肩上,反正全身也已经湿透了,也用不着在着急的赶路,慢慢腾腾的往家走去。


半个小时以后我快走到家门口了,老远就看见父亲打着雨伞在门口等着我,看见父亲回来了我很高兴的大声说道“爸,你回来休假了”,他看见我安全的回到家高兴的说“你可回来了,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赶紧的去擦擦换一身干衣服”。


我把木柴仍在院子里,到我的房间用水简单的擦擦身体,换了一身干净得衣服来到东厢房。


父亲很会做饭,他给我们做了一桌很好吃的菜,还给我倒了一大杯的红青梅酒,他说“今天奖励你喝点酒,去去寒气”,父亲这样说是为了叫我高兴高兴,其实我不淋雨也经常喝酒,家里的青梅酒和葡萄酒都是我喝。


青梅酒有红青梅跟绿青梅两种,倒在高脚玻璃杯子里可好看了,甜甜的还很好喝,喝在嘴里就像是甜水没有酒劲,其实这个酒的后劲很大,我一口气喝了半杯,一会冰冷的身体有了一股暖流,我一连喝了两大杯酒,还吃了很多的菜跟饭,那时我的饭量可大了,但是,我并不胖还很瘦。


饭后不知道是我累了还是酒劲拿的,困得我一点精神也没有,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炕上,一会我就睡着了。


半夜,我全身热得不行,嘴里干得要冒烟,我起来下地找水喝,脚一沾地,感觉天旋地转的差一点摔倒,我一把扶住墙,才没有使身体倒下去。


我叫醒妹妹告诉她我有病了,让她去叫父亲,父亲过来一摸我的头说“你发高烧了,我去给你拿药”,父亲把退烧药跟感冒药拿过来叫我吃了,吃过药后我迷迷糊糊的又躺下了。


原来,昨天下午我扛着柴禾一阵的猛跑,身体出了很多的汗又被浇了冰凉的雨水,一场惊吓之后又出了很多的冷汗,汗水雨水惊吓交织在一起,我怎么能不发高烧哪,我被烧得糊里糊涂的,还老做噩梦大声的乱喊。


父亲跟母亲说“她一定是被惊吓过,才会这样大声的喊叫”,晚饭的时候,我没有把砍柴事情的经过跟父母讲,他们不知道实情,只是从我的病情看出来的,父亲跟母亲说“她得扎扎针灸,不然,惊吓过不去,即便是高烧退了,也会留下阴影”。


这样,我病了一个星期,幸好父亲回家来度假,在他的照顾下我的病好了,病虽然好了,但是,被高烧烧的面黄肌瘦,好像从地狱里刚爬回来试的。


一个星期过后我能上学了,到学校看见伊春我没有跟她说话,好像不认识她,她可能是觉得不合适了,没想到她的做法,会叫我大病一场,她把我叫到室外,想给我赔礼道歉。


我说“你不用给我赔礼道歉,现在你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已经晚了,你也做了,我也病了,那天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上游要是发大水下来,有没有想过你的偷跑,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你要是真的觉得你理亏的话,一个星期你都没有去看看我,现在你觉得咱们还能有话说吗”,伊春被我撅了回去,没有再说话。


“当你处处还在为她着想的时候,她却在关键的时候,能抛弃你自己逃走,这样的人怎么还能成为好朋友,除非脑子进水了”,从那以后,我断绝了跟伊春的一切往来,从此,我们成了陌路人。


伊萍其实跟妹妹是同学,不知为什么,她却喜欢跟我在一起,虽然她跟伊春是亲姐妹,但是,我对她们俩个还是分别对待的,姐姐是姐姐,妹妹是妹妹,我不会给她们姐妹俩个混肴在一起的。


只要知道我去砍柴,伊萍她准跟着我,她只会砍柴禾却不会捆柴,每次我们砍完了柴禾,都是我帮她把柴禾捆好,并教她怎么样捆出来的木柴才好背。


这天,我们俩个约好一起到一个有石壶的地方去砍柴,这大冬天的说是去砍柴,其实我们俩个是想到那个地方烧豆子吃,听说黄豆烧着吃很香,那个地方远没有什么人去,那周边有几堆收割下来的黄豆秸,不知道是生产队忘了收回去,还是不要了。


我特意从家里拿了一盒火柴,一会伊萍到家来叫我,我们俩个一边走一边聊着天,很快来到了有石壶的这个山沟,在沟口的地方,我们俩个一人抱了一大抱得豆秸,走进山沟里,来到小石壶跟前。


山里的石壶,其实就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小悬崖,一下雨它就是一个小瀑布,常年的冲击,把悬崖下边的石头,冲成一个小圆坑,不下雨坐在里边很隐秘,外边的人很难发现这里会藏个人。


我们俩个把豆秸放在石壶的坑里,先到一边的坡上去砍柴,把柴砍够了捆绑好,我们把柴背到石壶的下面,又爬到石壶上,我拿出火柴,开始烧豆秸,豆秸干得太厉害,沾火就着了起来,没几分钟,豆秸就烧完了,我们看着豆秸这么快烧没了,我想豆子肯定没有烧熟。


我看着伊萍笑着说“这豆子肯定没熟,咱们挑熟的捡着吃吧”,她不信,一会灰不烫手了,我们开始扒拉灰里边的豆子,我把灰扒拉到一边,在看豆子毫发无损,一粒也没熟,白忙了一阵。


我说“咱们把豆子捡出来带回家吧,再烧也熟不了了”,我们俩把烧出来的豆子捡干净,开心的背着木柴往家走去。虽然没有吃到烧豆子,那我们玩的也很开心。


春节很快到了,每年的春节前,我们也跟农村人一样,要做两大屉的豆腐过节吃,破豆茬子都是我的活,我把干黄豆用碾子把豆皮碾掉,再用簸箕把豆皮簸干净,只剩下干净的豆渣,再用凉水把豆渣泡上。


经过一宿的浸泡,黄豆渣发起来变软了,我跟父亲再把泡过的豆渣挑到村里的磨坊,用小电磨给磨成浆后,我们把豆浆挑到跟我们家关系很好的姜大妈家里,父亲把豆浆装在一个布袋里,用手把豆浆从布袋里挤压出来,这就是纯豆浆,留在布袋里的就是豆腐渣,哪个渣子没有用了只能给大妈家的猪吃。


这些程序走完,再用大锅把浓豆浆烧开成熟豆浆,在豆浆的温度降下来一点的时候,父亲开始往豆浆里点盐卤,一边点一边轻轻地搅和豆浆,直到豆浆分离成两种颜色,水呈淡绿色,绿色的水里包含着一块一块黄色的絮块,黄色的絮快便是豆腐,父亲把水跟絮快趁热一起舀进事先准备好的两个屉子里,屉子里放一块包豆腐用的豆包布,这种布可以把水漏下去,把黄色的絮快留在布里,屉子里放满了絮快用布包好,再用一块木板压在屉子上面,这叫压豆腐,一直压到豆腐屉不再往下漏水为止,豆腐就算做好了。


打开包的时候,香喷喷的豆腐,用事先砸好的蒜汁,趁热蘸着吃可香了,农村有这个讲叫吃“开包豆腐”,我可爱吃了,每次父亲做豆腐的时候,我都会等在一旁准备吃开包豆腐。


豆腐搬回家后的任务就是我的了,我留出一部分春节吃鲜豆腐用,一部分炸豆腐泡,一部分冻在外边吃冻豆腐,还有一部分豆腐切成博片,用盐淹起来,把豆腐里的水分彻底的淹出来后,放在小笸箩里晒成干,春天没有什么菜的时候拿出来吃,这种豆腐干炒着吃很香,也有嚼劲。


父亲还要用猪肉做很多的菜,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给他打下手,他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比如,蒸扣肉,蒸肘子的肉,要先煮个八成熟捞出来,把皮晾晾干,再用红糖和酱油炒制出来的焦糖色,往肉皮上一点一点的涂抹匀净,待肉皮全部吃进颜色后,在晾一晾水分,肉皮上的焦糖色摸着不粘手了,再用油炸一遍,待肉炸至金黄色时捞出来放凉,放凉后把肉装在坛子里,放到外边冻上,吃的时候拿出一块上锅一蒸,味道美极了。


父亲教我怎么炸四喜丸子,微火慢慢的炸,直到表皮成金黄色的时候捞出来。鲜豆腐存放期的时间短容易坏,要炸一部分豆腐泡,豆腐炸了以后,一是吃起来好吃,二是容易存放,我跟父亲学的很快,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跟父亲学做饭的手艺。


大年三十晚上,吃过年饭,我们一块玩的小伙伴,要挨家挨户的去串门,帮助别人包饺子,那个地方的习惯是,晚上把饺子包出来初一早晨吃,有个别的人家不会包饺子,就靠我们这群小丫头去帮忙。


山区的晚上很黑暗,那时谁家都没有电视,不是去串门玩,就是在家看小说,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们几个孩子把附近邻居家的饺子都包完了,我们没事做了,大家只好散去,各自回各自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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