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公鸡停止了打鸣。许素娥也止住了哭泣，她从被子里握住我的手。

“天生，如果地卖了，婶婶以后吃什么，拿什么养活自己。”

这个年代，农民始终会觉得地要比钱更有价值。

“婶婶，你将地卖了，我家地给你种，以后我养你。”

“天生，你说真的嘛？”

许素娥露出半个脑袋，眼睛里透着喜悦。

“嗯。”

我微笑的看向她。

“你真是太好了，天生。”

许素娥将被子掀开，抱着我亲了一口。措不及防的被强吻，我内心又开始痒痒了，二弟瞬间昂热而立。

许素娥可能意识到了自己暧昧的举动，赶紧松开了我，脸颊绯红，拉起被子侧身睡了过去，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女人这么一拉被子，把我这边的也拉过去了，身上没了遮拦。十月小阳春的天气，早晨还是有点凉意的。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叫她。

“婶婶，我有点冷。”

许素娥没有回答我，推推攘攘地将被子挪了些过来，又伸出一只手上下替我盖上，好使不坏的，她的手拉住了我高高举立的地方。我顿时感觉下身被一股温热包裹住，不过好在许素娥瞬间就将手缩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血脉膨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可能感觉到了我的气息，女人赶紧在被子里穿起了衣服。

“天生，婶婶起床做饭去了，你等下自己起来啊。还有，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可不许反悔啊。”

许素娥对着我嫣然一笑，走出了房间。

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自己要记住什么？

我疼疼咧咧地穿好衣服，倒吸了几口凉气。不禁有些无奈，这小身板抗击打能力真差啊，一顿招呼就差点下不了床。锻炼的决心，在我心里又增加了一大步。

许素娥见我走进厨房，亲密的招呼道。

“起来啦，赶紧洗脸吃饭吧。”

我和她坐在餐桌前，气氛比昨天暧昧了不少，也亲密了不少。早上起床前的那一幕，在我心里还没有缓冲过去。

自己看着只顾低头吃饭的许素娥，她现在像是一个刚经历过初夜的小媳妇一样，害羞又可爱。我将蒜苗鸡蛋全部夹到她碗里。

许素娥抬头看向我，笑得很甜，打算将菜夹给我。被我拦下了。

两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常状态。只是那感觉更加微妙了，说不上来的甜蜜。

“婶婶，你会剪头发吗？我想把头发剪了。”

“会剪，但是剪得不好。”

“没事，你只要能帮我剪成短发就好。”

“那行，吃完饭，婶婶就帮你剪。”

许素娥看着我，满脸的温柔。

“婶婶，我等下就回学校了，只有双休日会回来。我不在的时候，如果他们要买地，你就卖给他们。”

我看向女人，三十的年龄，守寡十多年，靠着三分地过着清贫的日子，现在还要被人强买去，一想这，自己就恨不得宰了那几头牲口。

许素娥突然一楞，随后才露出强笑。

“好，你回学校好，放假了就回来啊。脏的衣服拿回来，婶婶给你洗。在学校不要和同学闹别扭，要听老师的话。努力读书，不能让人看扁了你们凌家。”

“嗯。”

我将碗筷放下，看着许素娥。如果按我前世的年龄娶你，刚刚好。但是现在这个年龄说爱你，你会不会大嘴巴子抽我呢？

许素娥发觉我在盯着她，吃饭的速度加快了，三下五除二的吃完。随后跑到卧室里翻了起来。

“天生，婶婶这家当可是好久没用了，等下把你剪丑了，可不能怪我啊。”

许素娥拿着两把剪子出来，脸上高兴得像个找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

剪了半个小时，许素娥又打来水，给我冲洗一番，随后拿出镜子。

看着镜子里的我，许素娥的手艺还是不赖的，短寸平整，左右高低不偏。自己不禁感慨终于能认认真真的见人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五官，单眼皮，睛目清朗，鼻梁挺直，嘴唇上下均匀，就是眉毛短促了些。不过这不打紧，比起自己前世要好看多了，至少没有刀疤。

“怎么样，天生，婶婶没把你剪丑吧？”

许素娥见我盯着镜子半天不说话，一脸的担忧。

“没有，婶婶，你的手艺很不错，以后我还要你剪。谢谢你，婶婶。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去学校了。”

我将镜子还给许素娥，本来还想说点别的话，但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那么合适，张张嘴还是咽了下去。

“那行，你赶紧回去吧。啊，别耽误时间。”

许素娥突然慌忙起来，假装收拾东西，我看着她的背影，内心也不是个滋味。

自己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许素娥呜呜呜地哭声，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我明白，人就是要一个人发泄发泄之后，才能重新拾回生活。

回到自己家，我扫了一眼随时可能倒塌的老旧木屋，打开铜心锁走了进去。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木屋由三间组成。里面一间是卧室，一大木床一小木床，一木衣柜，一木书桌，便没有了其它物件。外面一间是客厅，一张灰色八仙桌，四条红木长凳，一小四方茶几。偏屋是厨房，黄土墙，黄土地，黄土灶，大铁锅。屋顶横条上盖的是稻草。下雨天，雨水畅快的滴下来，下面的大铁锅便可以被免费洗刷，人踩在黄土地上，一脚一个鞋泥印。

自己屋里屋外的又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看来报仇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不过眼下有一件事必须要办妥，本来昨天就应该送大人回山。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送两人回去自己理所应当。

这里的老人交待我，头七过完，就要送回山里，不能在家逗留。但昨天因为许素娥的事情，给耽搁了，所以只能今天来办了。

我拿上香草纸蜡，心里唤着两人的名字，便往大山里走。

如原始森林一般的大山深处虫兽鸟鸣不绝，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我湿透的后背，温热无比。我喘着粗气，不禁感慨自己这身体好虚啊！登山才半个多小时，就上气不接下气了。想想自己前世攀岩一两个小时也不带喘气的。

站在山顶，望着下面稻田里缩小的人群，浑身是汗的我，心里大呼痛快，终于上来了。

自己来到两人坟前，点上香草纸蜡。磕上头，起了誓，发了愿，便让两人安息。就在我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让我内心一颤。血！不远处的青草间拖洒着血渍！

我内心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人抛尸！”

在这大山深处的高巅之上，不无这种可能。我紧了紧心境，提着精神走过去。当我扒开人腰一般高的青草，眼前看到的一幕让我彻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