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七夕月明胭脂笑
作者: 萧萧更新时间:2018-10-11 16:00:26章节字数:6372

“小姐,你真的没事?”


水桃扶着韩冰清回到水阁,很不放心,原本小姐说没事,谁知走路踉踉跄跄,吓得水桃大气不敢喘一声,小心翼翼的送到床上。


“我说了好几次,我真的没事!”


韩冰清被水桃问得烦了,皱着黛眉嘟囔,也知道自己老是走神,差点掉进了湖里。可就是忍不住去发呆,被无数模糊的感觉牵引,想着想着就出错。


“小姐,你还敢说没事,你都差点掉进湖里了!要是被二少爷知道,非得——”


水桃抱怨,遭到韩冰清严肃的眼神,乖乖住了口。


水桃送来茶水给韩冰清漱口,又清理了她换下的衣物,收拾干净后灰溜溜的离开房间。


“水桃!”


水桃临走前被韩冰清厉声喝住,“今天的事不准你透露给二哥,尤其是侯爷掳我上马的事!那几个轿夫你去交代好,不办好事情不准睡觉!”


她装作生气,把水桃下了个战战兢兢,丝毫不敢马虎,飞快的去处理她交代的事情。


终于舒了口气,韩冰清躺在床上,揪着里衣望着窗外的明月。今天的月色真美,虽然月牙半弯,朦朦胧胧,可别有一番意境。


她已经无法回顾今天的事情了,怎么就发生了宫外的那一幕?怎么可以是侯爷?堂姐、二哥还有水桃的话顿时浮现在耳边,她一个哆嗦藏进了被子,什么都不敢想。


就那样揪紧了心坎睡着了,直到天大明还没动静,水桃一急就砸门冲了进去,连带着把二少爷惊扰了。


韩枫问了管家老傅,急急忙忙的出了园子去看韩冰清,他这么多年来很少出房间,这次听到韩冰清躺在床上,心里是愈发担心了。只因为她前阵子提到了要为他治病的事,头一个疲于应付的人该是侯爷。


纱幔之下挤了一堆的人,韩枫坐在床畔,水桃在一边急得打转。


大夫给韩冰清把了脉,老神在在的点了几下头,恭敬回道:“二少爷,三小姐这是身子虚弱引起的,只要稍加休息调理,不日便会痊愈。切记,要放轻松,不要为世事所累,方可大愈。”


韩枫顿了一下,回道:“多谢大夫,水桃,跟大夫去开方子拿药。”


水桃领着一班下人出了房间,独独剩下韩枫守在床边,他苍白的脸上不再有淡然神色,双目炯炯有神,无力地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守候着。


临近中午时,水桃送来食物,在外室请示了韩枫:“二少爷,你吃点东西吧!让奴婢来照顾小姐!”


面对小姐无端的发病,水桃也是纳闷,昨晚上也都还是好好的,感染风寒又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饿。”


韩枫头也不回,水桃不敢再上前一步,许久以来就知道自家二少爷对小姐特别宠爱,并不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而是一抬首一转眼间别人看不懂的情愫。


水桃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摇摇头打算退下,祈祷小姐赶快醒来。


“水桃,昨日冰清可有遇到什么事情?”


韩枫突然问,令还未出门的水桃一个踉跄差点扑了出去。


“二少爷,没有啊!”


她提高了音量,不知不觉中显得怪异,韩枫留意了下,却没逼问水桃。


“二少爷,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她打算拔腿就跑,却再次被叫住了。


“等等,昨夜冰清回来的晚,莫不是担心了一晚上?”


他淡淡的一句令水桃深吸口气,咬着唇掂量了半晌。


“二少爷,小姐说她没事。”难道真的担心了一晚上?


她也摸不着头脑,虽然遇到了可怕的事,可找到小姐时她并没有出什么事,一路上除了走路不稳当,其他都好好的。


韩枫瞬间起身,把水桃吓得一哆嗦,慢慢后移,支支吾吾道:“二少爷,你怎么了?”


“还不如实招来!”


他急吼一声,似要把水桃撕成两半。为了避免被无辜撕破成两半,水桃只得如实相告。


“昨夜出宫后,小姐被一个黑衣人掳上马,待我们找到小姐时她一个人正等着,这之后就赶紧回家了。”


水桃战战兢兢说完,头也不敢抬,更不敢看二少爷的脸色。二少爷平时不发火,可一生气也不容含糊。


“就这样?那你竟敢隐瞒!”


韩枫皱紧眉头,十分生气,“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一逼问,水桃急得就要跪在地上。


“二少爷,我也不知道!夜里太黑,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


她实在是糊涂了,连忙又道:“我找到小姐时,小姐说她没事,回到水阁后伺候小姐就寝也没见小姐有什么异样!”


水桃睁着大眼睛,急得快流泪。


“好了,你下去吧!”


韩枫赶走水桃,再次坐到旁边,望着床上的冰清,有种就要分离的伤痛。


在听见有黑衣人趁机掳走她,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从没想过那种事情,有哪天冰清会不属于他了,不属于他的三妹,他的冰清。


清儿,昨晚上到底是谁?你又是怎么了?


韩枫握紧韩冰清的手,眼里充满哀伤,仿佛从没有那么仔细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她从来就像一块明净的美玉,一潭不染纤尘的湖水,一片湛蓝的天空,只要有她在,他才觉得世界多了几分色彩。


如果他们不是兄妹......可惜他们只是兄妹,韩枫无言的笑笑,始终注视着韩冰清的一眉一目,平稳的呼吸里的每丝律动。


黄昏时,金黄的夕阳余晖斜斜的洒在园子里,几束异常美艳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停留在韩冰清的床前。


她摇了几下脑袋慢慢醒来,韩枫正趴在床边守着,心头一暖,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淡淡一笑。


这个笑容被醒来的韩枫发现,既惊喜又愁伤,温柔一笑,道:“冰清,你醒了,还好吗?”


“二哥,我怎么了?”


韩冰清不太理解,一撇头发现外面天色已晚,竟已经是傍晚了,才暗暗猜测自己是否睡了一天。


“二哥,我睡了一天?”韩枫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疑虑。


韩枫又觉得韩冰清很迷糊,撇去黑衣人的事,安慰道:“你身子太虚,加上近来过度劳累,才睡了一天一夜。”


兀自低下头,抓住韩冰清正要逃脱的小手,“昨晚上你遇到了什么人?”


他不抬头,也不看她,一时间说出的话令韩冰清错愕不已。


二哥知道了吗?


她的脑袋里乱成一团麻,“二哥,你知道了什么?”她傻傻的问,却无意间透露出让韩枫更感伤的话来。


“我也不认识他,他看见我时说抓错了人,就把我放了。”她即刻诌道,希望堵得了二哥的询问。


“真的是这样?”


韩枫仍有疑问,却见韩冰清睁大了水润眸子,不由得他不相信,也罢,韩枫不打算再追问下去,怎么能不相信冰清的话呢?


“二哥相信你,肚子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


见二哥这样说,韩冰清松了口气,顿时绽放笑颜,跟之前那个睡了一天一夜的病人毫不相干,在韩枫的陪同下补充体力。


可自那天以后,韩枫有了想知道韩冰清的行踪的念头,更担心哪天冰清就离开他了。


时光如水,流水伴花,转眼间便到了七月七。


韩冰清从清晨起来就开始心神不宁,人虽在水阁,可用水桃的话来说,已经是心在曹营身在汉了。


韩冰清拿东西砸了过去,惹得水桃匆匆躲开,不敢靠近。韩冰清坐在临窗的架子前,左手拿着绷紧了的丝帕,右手还捏着绣花针,眼神却飘远了,虽跟水桃描述的不相上下,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只是不知不觉中跑了神儿。


可究竟在想些什么,她也说不出名堂。


“小姐,今儿外面可热闹了!”


水桃老远飘来一句,已经端着果盘回到水阁。


“厨房的老孙说,今儿个米行陈大少爷免费送米,就是为了让全城的老百姓帮他捎句话到尚书府,说他陈青龙喜欢尚书府林千金,要娶她为妻。”


听水桃一讲,韩冰清就仿佛看见了热闹的城里那一幅幅热闹的场景。


七月七是个好日子,很多人挑着那天办好事,可自己呢,今晚的城东庙会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劫数?


她摇摇头,独自担忧,拿着旁边的图纸细细比划,把说的唾沫横飞的水桃晾在一边。


“哎哟,我的小姐,你倒是在听我说没有呢?”


水桃气得跑到韩冰清跟前,捏着还没剥完皮的葡萄,五指颤抖,“小姐,水桃觉得你应该出去散散心,这半个多月来你哪里出过门,成天对着花花草草,也不嫌闷吗?今儿个多热闹啊,晚上城东庙会肯定聚集不少人,我陪你去看看吧!”


水桃一边讲着,一边闪动晶亮的眸子。


“水桃!”


韩冰清推开水桃,警示她不准再挡着她的视线,“你不就是想出去玩吗?还拿我当借口!再说,我有禁止你出府吗?”


她好心的问她,直翻白眼。


“我的好小姐,你可别这么说,水桃出去都是陪小姐,照顾小姐的安全!”


她自以为很有说服力,还不忘向自家小姐抛几个动人的眼神。


“好了,水桃,今晚上我们分开走,你去城西玩,我去城东庙会散心,亥时前回府!”


韩冰清趁机带着水桃出门,又正好借机撇开她,不然侯爷的那句话就不能兑现了。


但这样做真的好吗?她已经看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小姐?”


水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脑袋,“小姐,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我得保护你的安全!”


她捏紧了手上的葡萄,一不小心崩了韩冰清一脸的葡萄汁,遂又十分惊恐不安。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水桃,你这丫头!就这样决定了,没得更改!”


韩冰清一咬牙一瞪眼,把水桃整得够呛,水桃只得小心翼翼的拿着帕子给她擦脸,什么也不敢再争辩。


夜幕将下,韩冰清把早上刻意挑出来的青蓝色长裙换上,还让水桃给她重新梳了个发髻,打扮妥当后才出门。


走出府门前的大街,穿过两条巷子,韩冰清便赶走了水桃,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奔向城东,走得却比乌龟走的还慢。


尽管心情不如人意,可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彩灯,更有彩纸上写下的诗谜,真是有意思,她不自觉的停下思索一个又一个的诗谜。夜色渐渐深去,韩冰清不经意停留了半个时辰,回头一望朦朦胧胧的夜空,配上少男少女放的孔明灯,十分唯美。


她一声叹息,原来世间男女都这么热情,一颗纯真的心伴随着着飞上半空的孔明灯寻找有缘人,竟这般奇妙。


她懊恼的摇摇头,一咬舌瞬间奔出人群,竟然在这里慢吞吞的看诗谜,忘记了去城东庙会,这阵子赶过去也还要一炷香的时间,怕是让他等一阵子了。


一想到侯爷那张紧绷的冷脸,狠戾的表情,她不自觉的缩紧脖颈,加快脚步。


然而,才一转身走了没多远,一抹紫金色闪现眼前,她不解的抬头,才发现来人正是侯爷,遂又后退了几步。


“侯爷?”她柔柔说道,声音有丝丝的颤抖。


侯爷一挑眉,瞧着她小女人的模样,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笑容,本想调戏一番,转而放弃了,冷哼一声,不悦道:“你失约了。”


“我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不是故意的。”


她解释着,越多说话越不利索,就一直低着头未敢瞧他一眼。


“耽搁了?”他提高音量,很清楚她的行踪,却又装作不知道,“莫不是你二哥不让你出门?”


伴着一声轻笑,尖锐的话钻进她的耳膜。


韩冰清一怔,才道:“不是,我看诗谜看得投入,忘记了赴约。”


她抬首垂眸,有些生气,脸涨得微红,并不是因为二哥的原因,他还不知道自己出了门,这侯爷凭什么就一意揣测?


“跟我走。”


他丢下一句话,一甩紫金色袖袍,人影没入人群里。韩冰清猛吸口冷气,才狼狈的跟上他的脚步。


直到他把她带进“香茗茶庄”,进了雅间,他才道:“我们谈谈这笔交易吧。”


交易?


韩冰清心里咯噔一声,有些失落,对啊,今天这个七夕之夜还有一个交易没谈,以前苦苦求侯爷给二哥看病,今日是希望来了。


她苦笑一闪而过,漾起明媚的笑容,“多谢侯爷出手相救,我二哥的病定是峰回路转了,冰清这厢以茶代酒,谢过侯爷。”


她欲一饮而尽,却被他拦下。


“先别喝。”


他一拍手掌,门外有身姿曼妙的女子鱼贯而入,送上酒壶后离开,他又夺下她的茶水,换上醇香的美酒。


“韩家二少爷染病十来年,没死掉是命大,我纵有妙手回春之术,可要救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他顿了一顿,拖着韩冰清的手,要她喝掉鱼白酒杯里的美酒。她黛眉紧皱,思量许久还是一饮而尽。


轻咳了几声,呛得面色涨红,才又听他道:“要救他也不是没办法,听闻他中的是毒,并不是身染顽疾,是吗?”


韩冰清微微一怔,点了头,二哥的病对外宣称是顽疾,如今除了自己没人知道那是毒素停留在体内无法排解,已然深入骨血。


又听他道:“本侯还听说二少爷见不得日光,因而常年不出房门,应该是跟一种常年活在阴暗潮湿的沟壑的花有关。听闻那种花见不得日光,只能活在阴暗里,用那种花提炼毒素炼制的毒药发作时反应剧烈,而后植根体内成了一般人无法觉察的慢性毒药。”


他乍然住口,闪亮的黑眸像欣赏一幅风景画般悠闲。


“所以就是那种花害了我二哥这么多年?”


韩冰清简直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么毒辣的花,害的二哥变成今日的模样,顿时那张不带血色的脸浮现眼前,若不是她照顾的妥帖,处处请人讨秘方调养他虚弱的身子,他怎会一如往昔俊朗。


“侯爷是说,我二哥的毒有解了?”


这么多年来从没一个大夫说出二哥的体内是毒,眼前的危险男人是第一个明明白白说来的人,她不由得慌了神。


侯爷却是邪魅一笑,替她斟了酒,邪恶的五指在她柔嫩的手指尖停留,韩冰清吓得抽回手掌,不小心打翻了酒杯。


他却是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悠闲的端起自己酒杯送到她嘴边,什么也不说,让她乖乖喝下去了。


韩冰清心里慌乱,一边是二哥日益加重的毒,一边是侯爷肆意而为的轻薄之举,她不知是该推开侯爷还是顺从了他。


此刻,二哥、堂姐、水桃的话蹦出脑海,侯爷是个无情的风流鬼,他是个不能沾染的恶魔,可是二哥的病摆在眼前,她不能畏缩不前。


“侯爷,请你给个准话。”


尽管美酒快要麻痹她的意识,她还是不能乱了阵脚。心里很清楚侯爷的医术,他绝对有把握救人,可这个抉择太艰难了。


从来只有二哥会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会心疼她,会温柔的笑,会因为担心她而动怒,而眼前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凭什么搅乱她波澜不惊的湖心。


他乍一抬眼,把她吓了一跳,阴冷的眸子如同冬日的寒冰,“你不是都清楚了吗?”


他静默的望着她,看她的模样,遇事镇静,心细如尘,还能不清楚他的醉翁之意。


“那花名‘暗夜’,从西域传来大靳,后长在南隅一带,毒性剧烈。但万物相生相克,暗夜虽毒,也有一神物相克,你就不想知道吗?”


“我想知道,可侯爷何必要为难冰清?”


她挣开他的手,退到一边,“冰清从小与二哥相依为命,除了二哥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盼头,如今侯爷能高抬贵手,冰清必定感激不尽!”


她说到最后几乎呜咽出声。


“我有逼你吗?”


他一甩衣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至始至终都是你来求我,不是吗?”


一句句的咄咄逼人,韩冰清不敢出声,事实如此,可他就不能动容吗?


果真是铁石心肠!


韩冰清转身欲离开,走到门口时顿住,犹豫着,久久不敢抬脚。


“侯爷,你想和我如何谈这笔交易?要多少黄金白银,你会出手?”


她赫然转身,双目初露聪慧狡黠,却没逃过他犀利的眼神。知道她的心软,他早就成竹在胸,一个偏头示意她回到座位。


“你放心,要救你二哥须得四十九天,我有所求你就得有所应,如何?”


他痞坏的笑容暴露了本性,韩冰清几乎坐不稳了,虽然早有预料,可亲口听他这般说还是无法接受。


“当然,二少爷的毒若是开始了治疗,一旦停止就前功尽弃,他也会在两三月之内一命呜呼!”


“什么?”


韩冰清大惊,只能如此吗?


可这十年来二哥遭受的痛苦,她实在是太清楚了,终日见不得阳光,身体更是有不定时遭受灼烧般的痛苦的威胁。


“成不成都是你的一句话,我可没耐心跟你耗!”


侯爷突然回座,拿起酒壶猛灌,流淌出来的酒水顺着脖子进了衣襟,有节律跳动的喉结张扬着男性气息。


“我——”


韩冰清支支吾吾,进退两难,清灵的双眸紧闭了一次又一次,无法定下心来,直到一个迅疾的身影压来,她才惊恐万分。


他从对面闪至她跟前,一手拂掉桌上的东西,已经把她压在了桌子上,慢慢的压上去,粗喘的气息喷进她的耳根子,细软的脖子,尽情的享受猎物的紧张神色。


看着她震惊与惊慌并存的小脸,他全身一紧,自认阅女无数,也因为她的水润模样有了欲望。


仅仅是因为上次在宫外把她掳上马,就时常想起那张娇人的容颜,暗暗勾起了蓬勃的欲念。


“放开我!”


她急吼一声,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也不能撼动分毫。


“我不和你谈交易了!”


之前的淡定消失全无,剩下的只是害怕羞恼,害怕人人口中的无情侯爷会用强欺负了她。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就算是有胆识有小聪明,敢故意来引诱他,也未必抵得过这个邪恶男人的算计。


“你确定?我的耐心可没多少了!”


他的话意思很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微微颤抖,才知反应很强,她终究是会心软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发现身下的人正嘤嘤啜泣,厌恶的瞪眼,吓得她不敢再挤出一滴眼泪。


他缓缓埋下头,湿濡的舌头熟门熟路的探上她小巧的耳垂,如玉般润滑的脖子,邪佞的手掌覆上她的身子,由着向来无法控制的欲念恣意行走。


他向来如此,靳京的人谁又不知,侯爷处处风流,他只想要吃了这娇媚的身子,该死的那动人含情的模样令他下腹一直紧绷。


湿润的感觉不断地侵袭她的身体,她好难受好伤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可如果不这样,侯爷怎么罢休,二哥的病又如何得救?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韩冰清生平第一次有了这种屈服命运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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