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倾池紧闭着眼睛,方才许多许少她都听到了些
该结束了吧,韶华流逝,有情作无情,当初种种的山盟海誓,竟笑话般的变成如今这对峙之景。当时的我们都不会想到,这一切的一切皆因缘起,也因缘灭。
只是,慕容祁华,我不想恨你
…….
这里,一座座青郁的山峰拔地而起,山上绿树成阴,又有花儿映衬,把整个山峰打扮得分外妖烧。时不时出现的小狐狸告诉了来行的人儿,这里不是凡俗之地。
远望,那是一座山顶,千年积雪,恍如天成。白皑皑的分不清那是天空还是雪的白色,再仔细一看一袭白衣的老人安详地卧坐在那里。这座雪山直达天际,可在那雪山之巅直观天下。那老人穿着单薄的衣物,冽冽的站在山顶上,白衣飘飘似乎与天上的云相连。
周围在云雾中若影若现的群山映衬着老人的单薄。身后的男子也是一袭白衣恭敬的站在老人身后,两人一直无语,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
两人均是一袭白衣似雪,仙气泠然。坐者和蔼可亲,站者威风凛凛,缭绕的薄雾萦绕着两人恍若仙人。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一个缘字,不论神魔妖还是人都避免不了。”老者徐徐开口,眼睛深邃的望着远方,这句让人听了云里雾里的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然,四下就只有那如仙的男子一人罢。
“她命由她!”磁性的嗓音传来,白衣男子后退一步,眼神异常坚定的看着老者。
一时间又静默起来。耳边只能听到融雪声、鸟声。
“木倾池回来了?”良久,老者开口,语气淡淡,但细细听来可以听出对木倾池的担忧。
“雪老,我私自将她救回,那该死的南岳君主竟大逆不道的想要她的内丹。”画面拉进,原来此人便是救走木倾池之人,男子显得有些气愤,由于气愤的衬得他白皙的脸上有些泛红。不愧是狐狸精,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妖媚的让人只一眼便不可忘却。此等妖孽男子,人间鲜有。
“花舞酒,木倾池即将飞身成仙,在凡间若是还有牵挂,待到天劫来临谁都救不了。”心中有情,如何逃得过天劫。
“早就与你说过,情字当头,除非自己走出来,否则论谁都没用。木倾池的天劫时日不多,若是再不能了却这俗世之事,以她的修为天劫难逃。”若木倾池逃过天劫飞升成仙,那便是为他们九尾一族,大大的光耀了门楣。
“可是,那个男人如此对她,雪老你可忍心!”花舞酒不忿。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雪老岂能这样,拿木倾池的性命做赌注。
“怪就怪,她对人类动了情。”自古以来没有谁可以避免。
该来的总会来。
“可是,如果任由她胡来……她一定会下山找慕容祁华,到那时……我怕悲剧重演……”如果这次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么木倾池可就危险了。
“别说了,一个缘字谁能了。这件事交给木倾池自己处理,我不许你插手。一切顺其自然,木倾池的命盘,与这南岳大地的气运可是息息相关的。”说罢只是一阵风吹过的瞬间,老者便已不见了。
花舞酒低头薄唇喃喃:“木倾池的命盘与这南岳大地气运息息相关……”雪老莫名的这句话让他思索良久,为何是木倾池,她不过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可以与南岳大地千年的气运扯上关系,然,雪老从不说假话。
冷冷的清风吹在他的身上,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冷。
飞身向下,到了魅都。
高矗云霄的魅都成年累月戴着白皑皑的长铺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木倾池知道不管春夏秋冬,它总是一身洁白,白的耀人。
远处,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那是一座可以观看整个南岳大地的雪山,坐立之上便可一览南岳大地全部面貌,颇有窥视天下之感。
只不过此时的她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不远处的木窗在她看来都是遥远的。她身上披着的是白色绒毛的披风,花舞酒怕她着凉特意嘱咐她穿上,可是花舞酒却忘了,木倾池自小在这里长大身体御寒的本领可不是会因为受伤而减弱的。
有些木纳的拂了拂袖子,呆呆的看着远方,春天到了。
山下的桃花该开了吧。
花舞酒径直进去,她还是像以前一样眼神那般无助,让人心疼。
自从把木倾池救回魅都之后,终日她都是这种状态,也引得他也眼泡微肿,多日守着她没睡过觉的微垂的眼睫下藏着淡淡黑影,颧骨高耸突兀的过头。皮肤苍白,身形消瘦,一双手骨节分明。
但是他看她眼神却温柔到了极致。
看着她不曾说些什么,但却感觉有千言万语涌入心头。
“木倾池,今日阳光正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轻轻坐在她的床边,微笑都能荡出水来。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床边静养,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内丹破损的折磨使她丧失了往日的活力。
“不想去。”回答的无力而苍凉,凄然而决绝。她拒绝的不止是这一片大好的阳光,还有花舞酒临近崩溃的心。
“你竟还是忘不了他。”木倾池,初见你时就注定我惶惶余生为你痴情。
“算了花舞酒,陪我去走走吧,外面桃花似乎开了。”话说出口,她便微微蹙眉,她的内丹已被毁,凡是要用到力气的地方她都格外费劲。
可她这一蹙眉牵动着的是花舞酒的心,心中只能苦笑。轻轻的扶着她,她就好像一盏尊贵而又非常脆弱的琉璃盏似乎一不小心她就会消失。
魅都脚下又是一年春色满园,山下的桃花开的正艳,一朵,一株,每一棵树上都放肆的开着。
桃树下,清风拂过掠起粉黛。
风吹过的瞬间树上不自觉的又摇下了几枚落花。
花舞酒扶着她,将自己披着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桃花一朵两朵的开着,那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