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亲果然是始作俑者,林晟明说得不错,是母亲叫他来的。
一想到刚才的情景,林诗深感无力,不知道从何处跟她解释。
“来了,那血就是他的。”
林诗蹲下身合上行李箱行李箱,拉链的齿牙一点点咬合,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母呆坐着,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意思。”
“他想强奸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说完,林诗拉着行李箱,面无表情地走了。
师母如五雷轰顶,身体微微地晃着,见林诗往外走,徒劳地伸手,像是要抓住一些已经走远的东西。
她不明白。
在她看来,林晟明虽然做的不对,但是哪有洁身自好的男人?知道错,以后能对林诗好就行了。
所以当林晟明找到她的时候,她有意制造了两人独处的机会。
林诗下了楼。
徐晏清倚在车头处,面若冠玉,身形修长,但并不消瘦,mango里普通的黑色衬衫穿在他身上竟然有种不输奢侈品的气质。
见她走过来,掐了烟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从林诗手中接过箱子塞进后备箱。
林诗沉默地坐进副驾驶座,等徐晏清上车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一个不大的医疗箱。
林诗低着头出神,手臂忽然被人扯了去,她诧异地转头看去,徐晏清正轻柔地卷起她的袖子,腿上横七竖八放着双氧水、纱布之类的东西。
白皙的手腕红肿不堪,上面还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可能是挣扎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到了。
林诗挣扎着想要收回手臂,却动弹不得。
“别动。”徐晏清责备地看了她一眼,继而低下头仔细处理起伤口。
徐晏清嘴角不再含着一直以来的笑意,和善的面具似乎已经维持不住。
此刻的他,更像一个真实的人,林诗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情绪。
狭小的车厢,呼吸声近在耳边。
微微带着些凉意的指尖在肌肤上的触觉尤其明显,他的每一个动作,林诗想忽略却反而更加的清晰。
“另一只。”
“不…不用了。”
她的反抗在徐晏清这里毫无作用,徐晏清整个身子侧了过来,处理着另外一只手腕。
林诗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头顶,心中微微一颤。
很温暖的感觉。
“你最近没看新闻吗?”林诗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这句话。
“嗯?”
“没认出来刚才那人是和白慕云闹绯闻的那个吗?”
“哦。”徐晏清淡淡地应着,“渣男一个,刚才打对了。”
“丑闻也是我爆出去的。”
“干得漂亮。”
她听到徐晏清平静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哽咽起来。
她觉得自己现在活得像个小丑。
“那你还要娶我吗?”徐晏清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坐直身子,看着她。
安静了几秒。
林诗正准备自嘲地扯起嘴角,徐晏清突然揉着她的头发,道了句:
“为什么不要呢?”
“什么时候?”
“越早越好。”
事情总赶不上变化,林诗也没想到仅仅半天就足以让她改变心意。原定的交流也失去了意义,徐晏清将她送到了许嫣然家楼下就离开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诗进门的时候,许嫣然正在做饭,听到动静,从厨房中探头,惊异地问道。
“不早了。”林诗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吃过饭了吗?”许嫣然放着调料,说道,“徐晏清没有去找你吗?我以为你今晚要跟他一起吃饭。”
徐晏清?
原来是从许嫣然这里知道她的地址,她还在疑惑徐晏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家,大概因为等她太久了吧。
想到这里,林诗微微弯起嘴角,心底一片柔软。
“没呢。”换了鞋子,她进到厨房给许嫣然打起下手。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坐在阳台的凉席上喝着酒看星星。
“嫣然,我可能要结婚了。”
“什么?”许嫣然一骨碌爬了起来,“你给老娘说明白!!!”
不管林诗解释多少遍,许嫣然都没办法消化自己闺蜜转眼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个只见过三次面的人。
“早知道不让你去酒吧了。”许嫣然懊恼的说。
“不关你的事。”
林诗半眯着眼,从指缝中望着遥远的星星。
白慕云、林晟明。
她认真对待的人最后还不是把刀尖对准了她?
何必如此认真呢?
还不如疯狂一把。
反正整个世界都是疯狂的。
“明天把徐晏清带来,我要把关才行。”
“行了,睡吧。”林诗按住她,然后闭上了眼睛。
世界不会因为谁的悲伤或不幸而停止转动,生活还要继续。
不过显然林诗的不幸还没有结束。
上午,林诗收到了今生第一张法院传票。
名誉侵权的官司。
林晟明以名誉侵权的理由,要求她公开道歉并赔偿损失600万元。
可笑!
林诗将传票揉成一团,仍然不解气,恨不得去踹林晟明两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从黑名单将林晟明的电话拖出来,拨了过去。
林晟明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又故作抱歉的虚伪,“反悔了吗?林诗。”
“我呸,反你ma!”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嘶——”林晟明激动地大笑,结果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他抬手按了按,声音带着狠劲,“让你的姘头最近小心点,给我带绿帽子,还敢打我。我不会轻易饶了他的!”
林诗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挂掉电话。
跟这种人渣多讲一秒都是浪费生命。
然而官司还是要打的。
下午,林诗约了个律师做咨询。
两人足足谈了五个小时才结束,林诗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找人杀入林家再把林晟明那个人渣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