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
作者: 翟楠更新时间:2017-04-28 21:28:13章节字数:3620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商业性的舞会上,他一如初见般的迷人,却不同于初见般的单纯,他变得成熟了。他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从前是,现在亦是。


顾初奢望的用眼神勾勒着他的轮廓,放着自己沉沦。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与他匹配的女人,漂亮端庄,波浪的大卷慵懒地搭在她小巧的脸上,显得知性而温婉。


哪像自己从来都是给他添乱的,想起他总是笑着,无奈的给自己收拾残局,顾初的心里一阵抽痛,难受的感觉啃噬着她的心,本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心已经平静了,没想到还是起了那么大的波澜。顾初冷冷的自嘲着,手指死死地扣着酒杯,压下心里的波动,敛了敛神,重新挂起了招牌式的笑容,牵着男伴,用入了舞池中央。


陆梓见看到她,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死死的盯着她与男伴亲密的样子,握着拳头压下心中要掐死她的恨意。当初是她在他的黑暗中撒下了一束光,现如今也是她一声不吭的把他丢下。既然如此,当初何必要踏入他的生活,搅乱了那一池江水,招惹之后,又毫不留情的转头就走,徒留他一个人狼狈地在深渊里苟延残喘。一个人疯,就势必让另外一个人跟他疯,因为不知道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一舞作罢,她挽着曲路遥回到了座位上,疯狂的灌着酒。顾初的酒量向来不错,但今天见到他,她就有意找醉,向来自律的她来者不拒,一一接下了前来寒暄的人的敬酒,似乎在拿酒精来填补内心的缺口。曲路遥一把夺过她的酒杯:“你疯了,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身体,既然退出了就别给自己找罪受。”顾初抬起头,迷茫的眼神望着他:“路遥,我难受,我放不下他,这颗心还在被他牵动,怎么办,怎么办。”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他怜惜的看着她,陪着她一起喝着。这丫头只有醉了的时候才会说出这种话,这么多年来她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过着,骗过了所有人,也差点骗过了她自己,既然如此,就让他来好好守护她吧,酒不醉人人自醉,看着顾初红扑扑的脸颊,路遥喃喃道:“或许,我也醉了。”


顾初抬起头,慢慢站了起来走向洗手间,曲路遥本想扶她,被她拒绝了,看她样子还算清醒,路遥也就随着她去了。她脚步虚浮的走着,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顾初喃喃的道着歉,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抬起头脸色红润微醺,迷蒙的眼神描摹着眼前的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让她呆愣了一下。


她慌乱的挣扎起来,想要逃走,陆梓见死死的钳制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因疼痛而苍白的脸庞陆梓见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放开。顾初高傲地抬起头冷着嗓子道:“放开。”陆梓见嘲讽的看着她:“放开,让你去找曲路遥吗?”顾初压下心中的疼痛:“我找谁与你何干,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梓见一把拉过她,咬牙切齿:“你就因为区区三百万抛下了我,抛下了曾经的誓言,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女人。”说罢,陆梓见低下头冰冷的唇啃噬着她,含着她柔嫩的唇肉发狠的啃咬着,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恨意。


进入舞会的时候,他的视线就牢牢的粘在了他的身上,看着她与曲路遥咬耳嬉闹的样子,脑中的理智全变成妒火燃烧着他,真傻,这还用问吗,那么多年来她的身边一直站着他,他们青梅竹马是他不能介入的。


顾初疼的呜咽,拼命挣扎着,却不能撼动他半分。双手被他制住,身子也被他压在死角,根本无法动弹,下意识的她就张嘴咬了他一口,力道比他咬她大的多,瞬间,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扩散。


但陆梓见根本没停,脑中不断涌现着在医院分手的一幕,她说,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可怜他,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她牵着曲路遥在医院当着他的面宣告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自己心醉的声音,那时候他求着她,不要丢下他,可她呢,她说:“陆梓见,你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可悲。”


他疯了一样吻着她,卷着她的舌尖翻搅,涩的铁锈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更刺激了原始的本能,像野兽渴求食物般迸发出兽性的光芒。


渐渐地,单是一个吻已经不能满足他对她的需要,他干脆离开她的唇,将她双手拉高,用一只手狠狠扼住,他慢慢的亲吻她的眉眼鼻子,逗弄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探进她的里衣,挑开她的bra,抚摸着她,感受着她的战栗。


他邪肆的欣赏着她因屈辱而扭曲的脸庞,双眼猩红,想发狂的野兽享受着报复的快感,唇上还沾着斑斑血迹,嘲弄着说:“你还真是敏感,这样就受不了了,当初不是说我是丧家之犬吗,现在呢,你连丧家之犬都对付不了,你还真是失败啊。”


顾初眉心一促,用力挣扎起来:“陆梓见,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我。”陆梓见恍若未闻,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粗粝的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她身子下意识地一弓,呼吸有些短促,神智也有瞬间的涣散。


察觉到她的异样,他的唇角恶意的勾起,肆意的玩弄着她的身子:“曲路遥有这样摸过你吗,技术怎么样,能不能满足你,还是觉得跟他比起来,还是我更好些。”


闻言,顾初回过神,咬住后槽牙忍住身体的异样,冷笑:“你根本没法跟他比,我只是在可怜你而已。”


陆梓见冷笑着,大腿若有似无的摩擦着她的腿根:“当初为了钱,你不是毫不犹豫地丢下我,现在这样,是在玩欲擒故纵吗?”


顾初一下子僵住,他的脸就在咫尺,曾今温润如玉,此刻却那么另人讨厌,心像针扎一样难受,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沉默地和他对视半晌,她扭头看向别处,似乎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曾经,只是觉得你可怜,现在你真让我恶心,我情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陆梓见垂下了手,魔怔地站着,眼神变得黯淡无光,顾初挣开他,好不留情地扇了一巴掌。他喃喃自语,“从来没有认识过他,恶心”孤寂的背影惹人怜惜。既然一厢情愿,就得愿赌服输。


顾初整了整衣裳,拎起包,高傲地转身离开,既然他过得很好,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就让她捧着那可怜的自尊在他的世界里高傲的离场。扭头的瞬间,眼泪倾泄而出,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给路遥回了个话,便一个人在大街上孤单的走着,冷风一吹,麻木了她本已冰冷的心。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顾初脱下衣服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妆已经花了,脖子上遍布着青紫的痕迹,放肆的流着泪水,脑中


不断回响着他恶毒的话语,心没由来的痛,鼻子哭的通红,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调好了温度,放了水,静静的躺在浴缸里,把自己整个人埋没在水中。过了好久,久的连水都已经变得冰凉了,她才回过神来,擦干了身子,走出房间,凝望着窗外,鼻子一阵酸楚,眼泪不争气地再一次流了出来。


五年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这份感情,看来只有受伤了,才懂得那份痛楚来源于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爱情,是不能用时间去计算的可怕的东西,酸里透着疼,疼里夹杂着无限委屈,突然间,这个男人变的遥远又冷漠。她不恨他这样对她,只是难过不能陪在身旁和他一起守护他的梦想,既然这样,一切就让她来承担吧。


顾初在床上无数次的在心底扪心自问,如果当年她能预料到今日的场景,她还会不会这么孤注一掷地去经营这么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答案可想而知,会的,人生若只如初见,顾初从来没有后悔过和陆梓见相遇,相识,相知,相爱,这或许是她最唯一的回忆了,也许那段日子陪伴在他身边的她不是最好的她,但却是这么多年来最用心最真诚的她。


十八岁的时候是最好的时候,那时候骑着单车的他载着扎着马尾的她,为青春的篇章画了一道美丽的句号。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的时候,缘分就在不经意间悄悄降临,爱情的种子渐渐萌芽。


在霓虹灯的另一端,同样有一个失眠的人。陆梓见懊恼地皱着眉,脑中嗡嗡地叫嚣着顾初的话语,她的厌恶的神态他不是没看见,只是在亲吻她的时候,他才能自欺欺人。


当他看见她和其他男人欢声笑语的时候,理智一下子就被妒火燃烧,恶毒的话语不经大脑的吐出,似乎一遇到她的事,他就会变得一团糟,甚至连质问她的勇气都没有。


夜色露重,黑色的手工制服下,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陆梓见喜欢这样的味道,因为唯有在这样烟雾缭绕的环境中,他才能舒缓情绪。


别墅上上下下都是黑的,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许久,他走向了英式牛皮靠椅,随意的解开了外套的纽扣,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中,万家的灯火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五年前,依偎在自己身旁巧笑倩兮的少女,少女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小马驹一样的摇头晃脑,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回响,青涩的像是山茶花,青葱涩然。


陆梓见扯了扯嘴角,落寞的神色在他的脸上浮现,他偏着头点了根烟,火机在他手上发出“叮”的响动,那声音是有节奏的,回荡在深夜里,显得有几分寂寥。


烟点着了,他只是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闪闪烁烁的火光,烟头似乎要灼烧他的手指了,他却浑然不知,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眸却比这夜还要浓稠窗外氤氲的水雾似乎蔓延了他的眼睛,疏远,迷离,有丝捉摸不透的隐忍,有点若隐若无的冰寒。


半晌,他狠狠的吸了口烟,然后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既然再次遇到她,说什么,他也不会放手,即使她不爱他,她也要与他相互折磨。


厌恶也罢,后悔也罢,他都要牢牢地锁住她。此时他的眼神中早已经没有了迷茫,只剩下精明与势在必得,宛如在暗夜中等待着猎物的野豹,他踱步到窗前,遥望着远方的建筑,陷入了沉思。


爱就像一场盛记的火焰,盛开在空中时无比的炫目,当炫目过后,只剩下烟花过后的灰烬,但也让人甘之如饴。生人可以变成熟人,但是熟人如果成了生人,会比生人还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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