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暮元和秦思夫妇与远在陕西的亲家夫妇十五年前就达成和平相处约定了的。每家去上海给孩子带孩子们半年。这样谁家都有休息的时间，谁也没亏欠谁。两亲家和平相处的政策让孩子们工作起来没有后顾之忧。

盼盼上周做了尿结石手术，他怕穿孔太复杂，太疼，还会在肚皮上面留下疤痕，就选择了体外碎石。

谁知道上了麻药管子从生殖器的小孔插进去疼痛，抽出来更痛。痛得他撕心裂肺。

他穿着大裤裆的睡裤成天在家躺着。冷雪骂他无能。秦思暗香，他要有能耐会找你。哼。

夜深人静，冷雪突然醒了，随后怎么也睡不着了。看见自己身边磨牙嘎嘎直响的肥猪似的盼盼，她索性将他的臭袜子放进他的嘴角，嘎嘎声没了。

隔壁房间婆子妈打呼噜的声音她都听了十年了，听得她心烦意乱。但她得依靠老的带孩子和做家务，她只能忍忍，无计可施。

在寂静的冬夜里，除了呼呼的鼾声外，她仿佛听见了其他的声音，她悄悄的起身，下床。将拖鞋换成了走路没有响声的绒线袜子，她出了卧室到了客厅。客厅的左侧是婆子妈的卧室。她试着轻轻推了一下门，居然门开了，呼呼的鼾声更大了，她发现了一种不一样的迹象。不敢确定。好奇心促使她悄悄走向床边，她发现婆子妈一个人紧紧的裹着棉被，身旁没有其他的棉被和枕头，她伸手一摸，冰凉凉的。

她悄悄的退出卧室，与客厅相连的卧室是取掉了门的，为的是客厅显得更大些。有客人来还可以临时铺床，今天不知为何拉了门帘，她悄悄揪起帘子，发觉沙发上有棉被和枕头，有一股烟草味，盼盼不抽烟，又一直睡在自己身边，要烟草味就一定是公公龚暮元身上的了，没人的被窝居然还有余温，证明刚离开不久。

嘿嘿嘿的声音传来，停了一会儿嘿嘿嘿嘿的声音再次传来。整套房子里大概有三分钟的寂静，冷雪向卫生间传出嘿嘿声音的地方靠了过去。卫生间没开灯，她伸手指微微顶了顶门，门被反锁了。

嘿嘿嘿嘿的声音再次传来。

啊……微微的一声叹息，没声了。许久，门栓响了一声。

冷雪忙躲在的冰箱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一闪，回客厅边拉帘子的临时卧室去了。

冷雪回到自己的卧室时，盼盼还在大睡，她推了推他，他搭拉着双眼，流着口水说:“你深更半夜不睡有病吗，快睡。”

冷雪一脸的不悦。

早上七点钟，秦思的早饭做好了，龚暮元，盼盼，孙子童童都坐在桌子边等待开饭，冷雪从房间出来，她夸张的啊的伸了一个懒腰，她就坐后，若有所思的看看秦思，又看看龚暮元，看得公公婆婆毛骨悚然。

她阴阳怪气笑道:“爸，妈，你们知道吗，我们家昨天深夜闹鬼了。”

盼盼忙阻止她说:“有病吧，你说什么呢，孩子还在了，快吃饭。”

老两口儿面面相觑。

“大白天说什么胡话？”秦思低声呵斥道。

龚暮元看着身边的碗筷。心事重重。

“啪”的一声响，他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我们家的卫生间凌晨三点有嘿嘿嘿嘿的鬼叫声。”冷雪心怀鬼胎的说。

“闭嘴，冷雪。”盼盼咆哮道。

“今天晚上徐总请我吃饭，我晚点回来，你们别等我呢，自己先吃吧。”龚暮元慢慢站起来对秦思说完，出门而去。

秦思瞪眼看着冷雪说:“吃完饭赶紧去上班，一大早被疯狗咬了？”

盼盼赶紧将冷雪拉进自己的房间，低声而激烈的:“你乱嚷什么？吃多了不消化吗？”

“你没有胡说我昨晚明明听见卫生间有嘿嘿的怪声音吗？”

“你闭嘴，你啊……”盼盼伸手去捂她的嘴。

“干什么？”冷雪挣脱出来。

“噓”盼盼对她。

“噓”什么噓，卫生间垃圾桶里有脏东西安全套是是你的。冷雪故意问。

“我刚做完手术没多久，我哪能啊。”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啦你行吗？”冷雪怪笑道，随后将报纸卷成一个筒状，打了他的下体一下。

“啊”盼盼痛得龇牙咧嘴。

“你有病啊？”他说。

“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你爸妈在分床你爸在卫生间自慰，这是为什么？”冷雪阴阳怪气的说。

“我服你了……我当什么大秘密呢。”他说

“你……早知道了？”冷雪问。

门外的秦思听见盼盼和冷雪在嘀嘀咕咕，她当然知道他两在说什么。，不外呼在议论他们老两口儿在分床吗。28年了，原因是她自己因乳腺癌切除了双乳，下雨偏偏遇见了屋顶漏。宫颈癌切除了子宫，自己成了一个废人只是近三十年来苦了老伴。

唉，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妈，您多睡会儿，今天童童我们送去托儿所。妈，我们走了。”

哎，秦思应道，声音微弱的自己都听不见。希望盼盼今天不会介意自己对冷雪的态度。

林朝阳照常上午九点半起床，喝了糖水洗漱完了后，打开音响，她喜欢拉丁舞曲，她情不自禁的舞起来。她开美容院时特地去学了专业化妆。今天她给自己化了一个精美的妆容。面对落地穿衣镜，随着舞曲的改变，她跳起了恰恰，伦巴。她陶醉在舞曲中。说实话，她确实美，确实有气质，确实不像62岁的年龄，更像一个45岁的熟女。

她一边跳舞一边将衣柜里的衣服取下来在身上比划，然后在甩在床上两个大皮箱都塞满了她的衣服，她才没那么傻，拉着两个大皮箱去机场，半年的衣服，鞋帽打包全通过快递寄往上海。

从小到大龚暮元都没有今天这么无助和悲催。他19岁去黑龙江哈尔滨参军，27岁才经人介绍认识了有城市户口的姑娘秦思，她可是七十年代末少有的三十岁未嫁人的剩女，哈尔滨离重庆有多远，只有他两知道，经过一年的鸿雁传书，一年后，34岁的她和28岁的他结婚了。你不知道他的战友有多么的羡慕，让人羡慕的事情还在后面。秦思是有城市户口的国营厂里有供应粮的工人。惊喜接二连三的出现，当兵的丈夫退伍后，妻子的单位有义务接受当兵的丈夫到妻子单位工作。战友们见了龚暮元就吹口哨，羡慕得口水长流，有人猜疑秦思的背景不简单。谁知道秦思的父亲只是一个有城市户口的普通工人，龚暮元只是沾了政策的光。

55岁时龚暮元在单位退休，被徐总点名要返聘回公司继续工作，能力是一方面，私人交情更是一方面。返聘回公司的工资待遇是平时工资的三倍。除了先前的积资建房。能买现在的商品房，给盼盼结婚，开车。全是退休这7年挣的钱。

他以为徐总找他今天吃饭是要有新的工作给他，他精神抖擞的赴约。内心的喜悦只能藏在内心，他准备微笑的聆听徐总的吩咐。徐总夸奖了他一阵，他强忍着内心的喜悦。

徐总说，国家有了规定，年满60岁的退休人员不能再返聘回公司工作了。你已经60岁了吧。上面有人专门来公司调查，如有违规者将重罚。老龚，我们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你看……我非常欣赏你的为人和能力，但……哥，你要谅解弟弟的难处，小弟我有苦衷啊……

徐总当晚喝了一口老白干，龚暮元喝了一瓶老白干。一个人在公园的湖边吐了三小时。

他的女儿龚未来是八十年代少有的二胎，只因为老大盼盼有癫痫病才有了她这个老二。

龚未来从小到大成绩拔尖，大学被国家派去英国留学，硕士学位后又继续攻读博士，回国后在上海某证券部门工作，年薪150万。她老公在上海某外企工作年薪50万。

龚未来在浦东买了三室两厅两卫一厨的大房子。去年家里又添了二胎，请了两个保姆，一个只带孩子，一个买菜做饭洗涤，打扫卫生。但龚未来的大孩子小玉已读初二了，在小玉还小的时候龚未来都不相信保姆接送孩子上下学。她跟老公商量，叫双方的父母每半年来上海照看，接送读书的孩子。保姆只做买菜做饭洗衣拖地的粗活。

前十三年自己娘家这边都是麻烦妈妈秦思来照顾小玉的生活起居今年小玉发话了，不要外婆来了，外婆死脑筋，太吝啬，太爱唠叨。

龚未来当然知道，妈妈是穷怕了的人，不想浪费一分钱，她不是吝啬是节约，祖孙隔了几十年，处不好很正常。

妈妈好节约，为了省燃气，煮一锅饭要吃三天，吃剩的菜汤舍不得倒掉，她不相信亚硝酸盐，她相信没钱肚子饿。

小玉看不惯外婆大白天屋里不许开灯的习惯，说是瞎子点蜡烛，白费蜡。卫生间有两个大水桶，一个是洗衣服余下的水，另一个水桶是用来接滴水的，外婆将水龙头开到水表不转的功夫，外婆说滴水成河，这可不是偷，是节约。看来妈妈这样，龚未来只能笑笑摇头，小玉见外婆这样跺脚，翻白眼。

“小玉，不能用抽水马桶了哗哗的水流跑了，太浪费了。”

“妈，不要让外婆来上海了。”小玉叫道。

小玉不喜欢外婆的节约，但不能让妈妈知道小玉不让她来上海，那回让妈妈伤心的。

龚未来是人精，她当然不会这么直接告诉妈妈。她会非常体贴的告诉妈妈:妈，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家里添了老二，成天家里吵得心烦，老二三天两头生病，感冒连着感冒，老大正是叛逆期，说什么都扭着来，总想摆脱大人的管制，管也不好，不管怎样行呢？妈，你身体不好我怕你吃不消，你要有什么不好，就是我的不是了，妈，爸爸从未来过上海连飞机都没有坐过，干脆这半年叫爸爸来上海。让他受受罪也好。等小玉上高中在学校住读时，那时老二三岁了，也上托儿所了，那时就轻松了，妈，你再来上海。

秦思笑了:未来啊，你知道吗，叫你爸伺候小玉，哈哈那是盘古开天地啊。

龚未来说:妈，对呀，你就叫爸学做家务，学着照顾人。

秦思说:我跟你爸结婚四十年了，他就没煮过一次饭，我住院那阵子，给我送的饭是医院食堂的，他自己吃的是方便面，哈哈。

冷雪的为人跟她的名字一样，她心里明亮得很。再过几天婆子妈又得去上海了，她心里烦透了，为什么她龚未来想要谁去上海就得谁去上海呢？婆子妈去上海的半年就是自己最累的半年。家里的累活脏活全是自己的了，公公从不做饭洗衣。在家里就像一个大姥爷。

听龚未来说这次叫公公去上海，婆子妈留在重庆，冷雪心里乐开了花。

妈，去上海多累啊，未来又添了二胎，照顾了小玉还得照顾小的。还好这次你不用去上海了，天天只照顾童童一个人多轻松啊。冷雪笑道

秦思反感这个儿媳妇，认为她太有心机，当初结婚嚷着要彩礼，要买车买房，明明家里三室一厅五口人够住了，非要买套新房才肯结婚，结婚那天要了十辆清一色的小轿车围着酒店马路转了半小时，每辆车600元，十辆车共6000元，好，没了。

秦思心疼的咬牙切齿，自己一块豆腐一把小白菜可以吃三天，她冷雪，30分钟，6000元就没了。这是过日子的女人吗？这女人能娶回家过好日子吗？

秦思边为老公老公收拾去上海的衣物边对龚暮元说:“盼盼若能跟冷雪离婚，我都不会心疼。”

龚暮元苦笑道:“哼，你儿子有什么底气和能耐和她离婚。”

秦思静静一想:是啊，都怪自己儿子没有本事，还有癫痫这种病。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晚饭后，龚暮元对秦思说:我去上海后，你叫盼盼，冷雪搬到新房子去住，孙子童童你帮着接送托儿所，让他们知道当家有多难。

冷雪对老两口子说:你们去住新房子吧，我们还年轻，我们住旧房子。

龚暮元哼道:“她还有这份孝心？”

秦思笑道:“孝心？这哪里是孝心，她怕新房子要缴物管费。”

“哦，哼，我当她孝顺，让你我去住新房子呢，原来怕缴物管费呀。你别管他们俩了，童童留下，把他们俩轰走，房子的按揭费也叫他们俩自己承担。”

“哎，我担心盼盼，他的身体。”秦思说。

“你啊，他三十好几的人了，你担心他做什么？杞人忧天。”龚暮元笑嗔道。

“机票是明天几点的？我好提前叫你。”秦思说。

“上午九点的，你早点休息吧。”龚暮元低声说。

重庆国际江北机场T3安检口。

龚暮元排在等候安检的队伍，他异样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乘坐飞机， 周围的一切令他感到新鲜和好奇。他额头，手心脚心，后背有些微微冒汗。他看来前面的排队乘客手里都拿着登机牌和身份证，再看看自己只拿着登机牌，他忙在携身的背包里掏身份证，没找着，又在上衣内层的口袋里摸摸，终于摸到身份证了，因为激动，身份证掉在地上了。

他慌忙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身份证。这时有人抢先他一秒钟帮他捡起了身份证。

他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道谢，那捡身份证的人笑道:“来，老龚，拿好你的身份证，别再掉了。丢了它，就别想上飞机了。”捡起身份证的是林朝阳，她对龚暮元妩媚一笑，说。

龚暮元楞楞地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出众，妆容精致的女士，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林朝阳丰满，白皙的乳沟，他感到缺氧般的晕眩和窒息。

“老龚，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林朝阳上前关心的问。

“什么？我不舒服？不不，没有，我没有不舒服。”龚暮元语无伦次的说。

“哼，哎呀，还说没有不舒服，看看你浑身都冒汗了。”林朝阳笑道。

林朝阳从小提包里掏出一叠纸巾，伸手欲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不，不要……”龚暮元晕得一塌糊涂。像平原的人去了海拔四千米的高原叫缺氧，又从高海拔的地方回到平原叫醉氧似的。

龚暮元被林朝阳来势汹汹的乳沟弄得浑身发软，要知道秦思的乳房本身就小，再加上后来得病子宫和乳房被切除了。28年来在自慰中得到满足。见到性感丰满的乳房就如大旱多年遇见了暴雨。

林朝阳热情要给他擦汗，他不好意思就推脱，一来二去，无意间手碰到她丰满的双乳他眼睛在胀痛，手在颤抖，血在沸腾。

这时，一股刚出锅的馒头的香气从她双乳间蒸腾出来，他呆若木鸡地盯着她丰满，垂涎欲滴双乳看。

“老龚，该你安检了。”林朝阳挑衅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