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狐悲,自古常然。
崔敬康看着君王在一点点的削减郑岩慈的实力,本来还因此偷笑,想借此良机来扩展自己的实力,却发现听从自己的一些官吏也受到了惩处。
崔敬康分析了一下现状,就明白君王的想法,只是君王把更大的打击力度放在了郑岩慈身上。可想而知,一旦郑岩慈倒下后,君王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对付崔敬康,而崔敬康此时的权利人脉是在不停的减弱,那么等到君王夺权时,崔敬康只能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虽然也有人提议让崔敬康找郑岩慈,两人合力,一定能逼君王放弃现在对朝廷官员的大肆更改。
不过崔敬康想到郑岩慈参加为了郑悟的事,被自己拒绝羞辱,如今自己又怎么能去求他,况且如今君王先大力对付的可是他郑岩慈。
在皇后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郑岩慈只能想先回到自己的府上,在路上,郑岩慈突然命令马夫,改道去平出侯府。郑岩慈并不知道萧元以前与君王熟识,更不可能知道之所以兵部的众多问题都是萧元查出禀告君王的。
郑岩慈现在只想到萧元为人聪慧,不如以此事求问他,更何况萧元现在是兵部尚书,此事与他密切相关,他不会不管。
郑岩慈在平出侯府待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从门外匆匆而回的萧元,便道:“萧侯高升,可真是忙,竟到现在才披星戴月而回。”
早在兵部处理政事时,萧元就听陪来的下人说郑岩慈在自己的府上,想到君王如此凌厉的手段,萧元也明白郑岩慈如今是无计可施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求助。萧元也不在兵部逗留,迅速处理完手中的事,就纵马回府,他想毕竟郑岩慈曾经提拔过自己,还是给他个可以富贵善终的方法。
听完郑岩慈的话,萧元明白他是对自己晚归略有不满,就回答道:“不知太傅大人到,最近几日有不少兵部官员犯错撤职,让下官不得不常常在兵部久待理事。”
“你应该明白本官今日为何来吧?”
“为我兵部的事。”
“何止,不过兵部官员更换的事最为重要,不知萧侯有何看法?”
到了正题,萧元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意,直截了当的告诉郑岩慈:现在兵部改天换地已经无法避免,就算是自己现在主管兵部,也不可能让兵部向曾经一样听从郑岩慈的调遣。至于解决办法,萧元也说,除非现在郑岩慈能够和崔敬康合力反对君王,不然只能任由君王大刀阔斧的处置官员。
可是郑岩慈不是没有求过崔敬康,结果如何郑岩慈心里也明白。看着郑岩慈深思熟虑头疼不已,萧元接着说:“太傅大人,恕我直言,如今你没有子嗣,就算是权势滔天,又能传与何人?现在宫中还有皇后,如果你反对君王,皇后娘娘又该如何自处?不妨听下官一句劝,主动放弃现在的权利,既保全了自己的富贵荣华,又可以为皇后多加几分恩宠,如何?”
“唉……”郑岩慈长叹一下,他又何尝不知“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在高处待了太久了,不愿意自己放弃啊。告别了萧元,郑岩慈登车回了自己的府上,他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