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这个地方又陌生又熟悉,这样的感觉让我不适。
只是觉得 好像,我又来了。
茶楼内说书的讲着这个皇都经历着怎样的低落起伏,忍不住坐在茶楼听会。
碰巧,据暗线来信道;今日午时,镇国府将军叶荀会与崔相去茶楼交谈。
茶楼小二倒了杯茶水热情说:今日客官来的真是时候,我们茶楼请来一位通古知今,上知天上的故事,下知人间爱情的一位说书先生,您且先听。
说书先生面善,年岁看上去以有八十有余,可身子骨却硬朗着,讲话还字字有力怕是日日习武之人。
未果留意着周围,看着西面窗户那面似有着与自己看的那幅画像长相相似的人,对面坐着四十多余岁的中年人,想必这两个人就是阁主江霖要杀的人。
可说书先生的话字字进耳,我便一面盯着那面的举动,一边听着。
说书先生笑的慈祥有力的声音响起:接下来我要讲段五百年前的故事。
底下听着的人举起手来鼓掌,片刻便安静起来。
五百年前,在九华山的顶上,有颗参天大树,名叫菩提,树上开了一朵千年才有可能结的花,却叫做未果。
当然这菩提树能生在九华山上便不是凡物,结的菩提花亦不平凡,九华山是佛山,菩提树自然而然的也是佛物
听到这儿时,未果嘴角动了一动浅笑;与我的名字相同。
这未果的名字却是一位名叫九卿的人起的,为何取这名字?
因为菩提树结花不易,却不能结果,所以未果的名字便有了。
说到九卿,这九华山的山顶可只有他一个人能上的去,菩提花也只认识这么一个人。
两人朝夕相处,菩提花还有神识,天天盼着这位九卿回来给它讲着外面的故事,日子长了菩提花也渐渐对他动了心,九卿也亦是如此,可日子不能这么平静下去,天地一成一毁,九华山动荡,菩提树终毁,菩提花掉落凡尘,也代表着,他们二人终究还是要经历情劫,过的去,情灭便成佛,过不去,情毁消失在这天地。
菩提花掉落凡尘时,九卿还在人间救难,回来时也晚了,这样九卿也追随菩提花再次步入凡尘,可他在救人,而她便在杀人。
你们可知这名叫九卿是什么人物?
说书先生不接着说,反倒反问起来,做足了吊人胃口的戏码,我不是个爱出头的人,可看着这帮人回答真真想替他们说出答案。
有回答是天上的神仙,有回答是哪位地仙,亦是有人回答是什么妖精幻化的。
不一会,说书先生突然发声道:不知,坐在窗边的这位年轻人可知道?
人们纷纷向着窗户旁看去,我也跟着看过去,当时看画像时就感叹世间怎么会有长相这么好看的人,今天这么看正脸,那皮肤嫩的真真想让人掐一把,在摸摸我的脸,在外做杀手做了这么久,这皮肤也算是经历过风沙的了。
老天爷也真是不公平,叶荀上战场征战,战场也没在他脸上做个记号什么,我这个做杀手的倒是在脸上做了个永远抹不灭的痕迹。
想到这,我又想起,我忘记了一段半年的记忆,再次醒来时我眼睛也就是接近太阳穴的下方有段浅浅的一条刀痕,远处是看不出来,近看便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我太阳穴到眼睛的下方有段不长的痕迹。
我也不是个太在乎容貌的人,可每每沉情见到我脸上的疤痕,便会看直了眼,问什么也不说给我听,只会暗自伤神一般。
这让我肯定了,我这疤痕肯定与我这失去的半年记忆有关。
我接着看向叶荀,手里拿着把扇子,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思索了片刻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
他语气里充满了防备,据信上说,叶荀此人冷血无情,任何人都无法让他信任,因此才成就今天的他罢。
可这面容是九卿? 可细看感觉不像,九卿没有这种冰凉凉的眼神,九卿看向我眼中一直都是悲伤的温柔的,我曾经也问过九卿为何看向我总是这么伤情。
而九卿只是笑一笑道:因为你忘记我了。
不管从前如何,他杀了安梁,便是我的仇敌,原是他还有叶荀这个身份。
那个说书先生哈哈大笑一通:公子身卓不凡,气息逼人,想必公子天资聪慧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荀拿着那把扇子敲了敲桌子语气似说着家常话般:九华山是九卿成正果的地方,九卿便是寺庙里供奉的地藏王菩萨,那不过是他经历众多劫难里的一个情劫罢了,情劫过了便成佛身,不过便毁。
听到说书先生说到,想必公子天资聪慧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儿的时候,我便疑惑,难道他俩相识?
不过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九卿是九华山的和尚,或者是寺庙的俗家弟子。
未果疑惑:叶荀怎么会知道九卿的身份?
这样看来说书先生定是与叶荀相识。
未果脑子里嗡的一声!
九卿!九卿?九卿!未果?
他是九卿,我是未果!
一切应该只是巧合而已!
我手紧紧握住,手心里却全是冷汗,正在我慌乱之际,只听那说书先生浑厚的嗓音笑着冲着我这面道;姑娘,可认为这位公子的答案是对的么?
我没有回头向后看,因为我知道说书先生问的是我。
所有人都纷纷看向未果,叶荀却没有,依旧用那把扇子轻轻的敲着桌子,背靠着椅子,另一只手支着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崔相看叶将军一直不提来这何意,怕有变动,便说;将军既然已经与我是亲家了,不妨说出心里话。
叶荀没有回答他的话,做了个嘘的手势,崔相识趣的咽下想说的话。
未果装作不在意,全身却都发出了冷汗,一切应该只是巧合,道:这种故事也只是闲事无聊编出来的答案,也可以有千种罢了。
说书先生又转向叶荀道;看来这位姑娘否决了你的答案。
叶荀没有理会说书先生的话,却对着崔相说;走吧,这里似乎太杂乱了。
说着便与崔相起身离开,未果依然还在座位上直了眼。
我这种人活在世上已经没有什么理由了 ,只有替安梁报仇才是支撑我走到今天的理由。
说书先生的声音忽然在我身旁响起,他说:有因必然有果,因此才有的因果两说,有时虚像便成实,实便成虚所以不必执念于此。
客官,客官,店小二拍着门,我猛然惊起,道了句:何事?
店小二说;今日请来一位通古至今的说书先生,客官有兴趣,就出来看看热。
说书先生? 梦?我做的梦竟这么真实。
不空成就如来?
我怎么梦里的那个说书先生是不空成就如来。
想到这我连忙穿上鞋,跑出去看,说书先生与我梦的竟这么真实!
我拦下店小二道;是否昨日也请了这位说书先生!
店小二呲牙笑着:昨日也请了,不过客官昨日不知怎么晕倒了,还是叶将...叶公子给您送回客房的。
我心里不知怎么打起了冷意,真的一切只是巧合么?
不知二位是否在谈论我?
我转过身看向叶荀,一身紫衣华服,笑的真真好看,不过能看的出,面笑心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