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7 赌徒与佣兵
作者: 假面鬼伯爵更新时间:2020-10-23 18:22:48章节字数:3377

“我又输了吗?”杰克来到城堡顶楼的阳台上,眺望远处的星空,不自觉的看向自己右手中指上带着的金戒指。


“莎莲,我......又输了。”杰克喃喃自语:“可能我真的只是一个无用的小鬼,我......”


莎莲,或许是杰克心中一道难以抚平的伤疤,是他内心当中永远的痛。


杰克是个孤儿,自小生长在一个名叫汉姆街的极度贫穷而又破烂不堪的贫民窟里,靠乞讨和小偷小摸以苟且生存。贫困、饥饿、贪婪、堕落......所有的负能量像幽灵一样,聚集在这条街上,这条街的名字,就是汉姆街。


汉姆街上,到处是破败不堪充满补丁的矮房子,酒馆、赌坊、妓院像是楔子一样嵌在这条街上。要在这样的地方存活下去,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自然界所最原始的本能--丛林法则。


“你们这帮小鬼,别让我捉到你们!”年幼的杰克,没有过多的力气去抢,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去骗,因此,这能和其他同样遭遇的孩子一起,去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


杰克和几个同年龄的小混混一起,出没于汉姆街的每一个角落,搜索着他们的目标。他们经常到一些水果摊、包子铺等偷一些吃的,或是混迹于肮脏的酒馆内,从喝得酩酊大醉的人身上窃取一些钱财,以此果脯充饥。


“小兔崽子,我看你这回往哪里跑!?”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杰克他们有时候会被苦主所捉住,然后,就是一顿毒打。那一次挨打,把杰克折腾得遍体鳞伤,当场昏死过去。


“你还好吗?”杰克张开双眼,看到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少女蹲在他的旁边,少女穿着一身破烂的碎花布裙,光着双脚,衣服上沾着贫民区所特有的味道。她的脸上,却异常的干净,眉清目秀的,在杰克的心中,俨然就是一位女神。


“我叫莎莲,是铁匠的女儿。”少女微笑着,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取出一块面包,递给了杰克:“我看你似乎是饿了,给,吃吧,不用客气的。”


莎莲就这样,微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杰克。就这样,他们彼此认识了,成为了好朋友。莎莲偶尔从家里带出一些吃的给饥肠辘辘的杰克,而杰克,在心中怀揣着感激,以及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萌生的一种特殊的感情。


然而,现实的残酷,正如无情的风霜,不会轻易放过一朵娇嫩的玫瑰,莎莲的家,被一把火,焚烧个精光。


“莎莲!”那一天,正好是莎莲的生日,那一年,杰克十七岁,混迹于附近的赌场,学会了一些基本的千术,因此骗到了一点钱。为了这一天,他特意用了几乎是毕生的积蓄,买了这枚金戒指,就为了在这一天,向心目中的女生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当杰克来到莎莲家的铁匠铺外时,铁匠铺已经被大火所吞噬了。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伸以援手。在汉姆街上,人们内心的良知,又有多少富余呢?


“莎莲!”杰克不顾一切地冲入火海,试图救出自己的女神。可是,他失败了,当他把心上人的尸体抱出成为废墟的建筑物的那一刻,他的心,早已碎裂成粉。


“我在赌场上,赢了这么多次,可是,却在这里,输掉了一切!”这,是杰克所最不能够接受的事。此前,他凭借惊人的天赋,自学成才练成了极为精湛的千术,在赌场上呼风唤雨,可是,面对死神,他却无能为力。


杰克把莎莲安葬在一座山岗上,在坟墓前放上了莎莲最喜欢的栀子花。杰克把那枚准备用以充当定情信物向莎莲表白的金戒指,永远的戴在右手的中指上,仿佛也让莎莲的灵魂,永远的陪伴着他。


之后,杰克的赌徒生涯一帆风顺,在汉姆街的各大赌场都留下了他的传闻。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他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魔法这个奇妙的东西,而他,居然天生就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于是,他从一个职业赌徒,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魔法师。


成为了魔法师,杰克也依旧是在赌,而且变本加厉的赌。他开始利用魔法作为他出老千的工具。他离开了残破不堪的汉姆街,前往各地碰运气。他开始出没高级赌场,一掷千金,然后赚得盆满钵满。


“是那个赌圣!”“是他本人啊,好厉害!”“杰克先生,好帅啊!”每当杰克出入各大赌场时,人们总会发出这样或那样的惊叹。


杰克不再是那个在贫民窟里小偷小摸饱受饥饿摧残的小瘪三了,他变成了一个赌博界的泰斗级人物。他换上了红色燕尾服,高级皮鞋,华丽的宽檐帽,极具神秘感的蝴蝶面具,而这一身行头,都难以掩盖他右手中指上的那枚金戒指的光芒。


“我赢得了这些,最终我又得到了什么?”而就在五天前,杰克一个人,在一家高级酒店喝闷酒,他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里面装满了他在赌桌上赢到的钱,他在问自己:


“这些就是我想要的吗?金钱,是人人都在拼命追求的,我现在已经得到了,但是,除了金钱,我还有什么?亲情,友情,爱情,我一无所有。”


“阁下可是赌博界的王者,杰克先生?”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礼冠,手拿一把折扇,留着白色长发的男子走了过来,这个人,正是威廉。


“在下威廉,因久仰阁下大名,今日斗胆前来拜访。”威廉向杰克作了一个揖,就直接坐到了杰克的对面:“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请吧。”杰克说完,为威廉倒了一杯酒,或许当人们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想要找一个一个人作为倾诉对象吧?


“这可是二十多年珍藏的限量版波多红葡萄酒。”威廉端起酒杯,尝了一小口,道:“这种酒,全世界每年的产量不会超过五吨,二十年的时间,居然还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它的价格......看样子阁下的赌运不错啊!”


“阁下的舌头可真是灵啊!”杰克道:“只尝了一小口,就能鉴别出酒的品质,看来阁下也非泛泛之辈吧?阁下来见我,恐怕不是为了蹭一杯酒这么简单吧?”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再也不会被扭转。”威廉的目光变得极为的尖锐:“而一个人,不能永远的活在过去。人,不可能改变过去,但是可以把握未来。”


“阁下是什么人?”杰克忽然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只是一个过路人,渴了进来讨杯酒喝。”威廉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站起身:


“如果你的内心感到迷茫,孤独以及恐惧,那就说明你的身边没有能够让你为之坚强的羁绊,任何一个物种,都不可能仅靠自己存活在这世界上,同伴,才是最好的归宿。”


威廉转过身,背对着杰克,朝酒店的出口走去:“贝尼镇,龙之骨,在那里,你会找到答案,也会得到你内心所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


最后,走到大门口时,威廉停住了脚步,说了一句极为诡异的话:“莎莲,不依然陪伴在你的身边吗?”


“什么!?你知道莎莲!?”此话一出,杰克瞬间失去控制了,发了疯似的追了出来:“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谁!?”


“到龙之骨去,你会找到答案的。”威廉微微一笑,打开了手中的扇子,悠然地扇了扇,当杰克赶过来企图拉住他的时候,威廉,变成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在杰克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也许这是一场我人生当中最重大的赌博。”杰克,离开了赌桌,走上路魔法师佣兵这条道路:“我真的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未来?”


“你果然在这里看星星啊?”正当杰克在脑海里回忆过去,卡雅已经跟着走了上来,在他身后的墙上靠着:“那个叫莎莲的女人是谁啊?你的女朋友?”


“你......你都听到了?”杰克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他的脸已经很红了。卡雅笑了笑,道:“看来你还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嘛,到现在都还保存着心上人送你的定情信物。”


“呃......是啊,看着这枚戒指,我就感觉莎莲还在我的身边。”卡雅误以为金戒指是莎莲赠给杰克的定情信物了,而杰克,也不愿过多解释,就错有错着的回答了。


“异地恋的话,可是很麻烦的哦。”卡雅道:“你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这个......很长时间了。”杰克随便编了个谎言:“我离开家乡,四处漂泊,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过故乡了,莎莲她,也许......也已经名花有主了呢。”说到这里,杰克的面具低下,挂着泪珠。


“你在赌场出千赢过很多次吧?”卡雅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你最终还是逃不出本小姐的手掌心哟!”


“原来......卡雅小姐高深莫测,在下佩服。”杰克道:“不知卡雅小姐是在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我就把整个牌堆变成了我想要的牌。”卡雅解释道:“至于你想利用魔法变牌的时候,我也使用魔法把你的魔法给抵消了,并且由于我的魔力比你的要强,所以,我还把你的底牌全给改了。”


“看来,作为一个老千,我还是很失败的呢。”杰克摇了摇头,自嘲道:“看来我的赌徒生涯,也到此为止了啊!”


“所以,朝着新的未来前进吧。”卡雅拍了拍杰克的肩膀,道:“这条路上,有我们大家。”


“额,谢谢。”杰克露出了微笑,一个自莎莲去世以后,杰克在没有露出过的,最为纯真最为灿烂的微笑。这个微笑,注定着,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赌徒,多了一个佣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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