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清秋刚刚睡着,薄暮便赶了回来,当他走到门口时,正好遇上关门准备离开的高子仪。
“清秋好点了么?”薄暮问道,他对自己刚刚的离开其实有一点点自责,也不知道清秋心里会不会因此而胡思乱想。
“嘘,小声点,她刚刚睡着。”高子仪看着薄暮发出一阵叹息,“清秋可是一直在等你,晚点她醒了,你好好陪她。对了,她的伤势现在已经稳定下来,只要好生静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薄暮愣了愣,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药,递给了高子仪,道:“接下来还是麻烦你继续照顾她吧,不过放心,我就在旁边,她什么时候需要我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可是……”高子仪正想再说点什么,就看见薄暮径直的回了房间,她看着手中的药,再度发出一声长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两人之前看起来还如胶似漆的,可现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看到他们这样,她的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着急了起来。
薄暮回到屋里,无力的躺在了床上,他看着屋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现在心里很是自责,清秋出事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到她,原本就是为了保护她才选择到山里面修炼,结果却因此而害了她,如果他们当时没有上山,而是选择留在客栈,那么那群人说不定会估计客栈背后的主人而有所收敛。
就算他们不顾那人,选择在客栈里动手,那么他在清秋的身边,也能保护好她,不至于让她受伤。
良久,薄暮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入睡,也不想一直在这里躺着,他只想把伤害清秋的那伙人找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来到了清秋的房间,看着正在熟睡的清秋,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比之前要好一些,自己心里便也放心了。
“你要去哪?”
清秋的睡眠其实很浅,早在薄暮和高子仪在门外说话时,她就已经醒了。
她一直以为薄暮会进来看看她,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回了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来了,可是下一刻却又要离开。
薄暮有些惊讶的说道:“我要去找到伤害你的人,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无法原谅自己让你受伤。”
“不要丢下我,求求你。”清秋几近恳求的声音,泪水也在此时决堤,“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带上我。”
也许是心里的不安,清秋觉得薄暮如果这次丢下她一个人走了,那么她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我不确定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我……保护不了你呢?”薄暮有些犹豫,他似乎心动了,不想和清秋分开的这种想法在清秋肯定的眼神中越发的心动。
清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大声说道:“我不在乎,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好了。”
她笑着望向薄暮,笑容浅浅的,却意外的让人觉得特别好看。
“好!”薄暮走过去紧紧将清秋抱在怀中,“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去,不会丢下你的,绝对。”
清秋的手微微颤抖,最终也抱住了薄暮,道:“嗯。”
她靠在他的怀中,此时的她却觉得异常的幸福,如果可以,就让时间一直停留再这一刻好了。
仔细回想,似乎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薄暮她喜欢他,而薄暮也从未告诉过她他喜欢她,可是两个人似乎就这样默认了,这样的感觉非常好,至少对于她来说,她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
而此时门外,高子仪站在门外,她的手中端着熬好的草药,这是父亲生前告诉她的一个可以医治内伤的药方,拜托哥哥帮忙买药熬好的,她听到屋内传来的两人的对话,虽然声音很小,但似乎问题都解决了,她的嘴角往上扬,心里也为他们开心。
云义教的据点处,男人在大堂里走来走去的,派出去的人至今还没有回来,溪平州不像其他地方,入口处都有官兵把守,否则直接询问官兵,就能知道近几日是否有薄暮所说的人进入。
突然,外面的大门被一阵风吹开,男人心里产生了疑惑,这门关的好好的,怎么就被风吹开了,莫非外面有人?
但当他走出去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什么人?”男人突然转身喊道,一个女人此时正坐在主位上,她背靠在椅子上,俨然一副高傲的模样。
她咧着嘴,带着一丝玩味地笑容,道:“怎么,一个月不见,许舵主就不认识我了。”
“属下参见右护法。”男人单膝跪在地上行礼,随后便站了起来,与在薄暮面前时的态度不一样。
来人正是苏涟,这一路上,她几乎是跟在薄暮身后,同时还要费力躲着薄暮和风思源两人,可费了她不少的力气。
“许舵主这里的人手似乎不足啊,来了这么久,就只见到了许舵主一个人。”
“右护法也许还不知道,溪平州内出现一伙冒充云义教的人。”
男人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知苏涟这件事情,因为薄暮之前告诉过他,这件事直接向他禀告,若是他不在,便告知风思源,丝毫没有提到苏涟。
苏涟淡淡的笑着,对此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说道:“是吗,那许舵主可找到了?”
“溪平州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右护法也知道,我这也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可能会找到。”男人耸了耸肩,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要是右护法能多安排些人过来,也许我能找到。”
苏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很想找人,冷哼道:“许舵主,要是找不到,这也就是你的失职了,要知道我们云义教可不养闲人的,更何况是分舵舵主这样的位置,想必教中肯定有大把的人想坐。”
“不知道右护法对此有什么吩咐。”
“好,既然你这么明事理,我也不绕圈子了,这件事日后直接向我汇报即可,教主那我会亲自去说,多余的事,就不必做了。”
“是。”男人低头回答道,他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可他心里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谁也无法左右他,他只忠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