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色眸子,乌托邦女孩
作者: 秋风凉更新时间:2018-07-11 21:23:08章节字数:2385

对于林梓木而言,生活就是发“生”后怎么继续“活”下去的问题而已。分班是盛华高中的一贯传统,美其名曰:“为了学生的一切,一切为了学生”。只是这一切在林梓木看来无疑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谋杀,无声无息,悄然而至。


林梓木一向是个慢热的人,等到他热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和以前不同的是,高一的他就像热得快一样没到五分钟就开始“沸腾”了,而分班无疑就像是被人故意切断了电源,还没等泡开一碗泡面便就成了悲哀的凉白开。


望着公告板上那孤独的名字扎根在一群陌生人之间,黑色的字体就像化开的墨水瞬间毁灭了身上的白色T恤,只是他忘记了从这一刻开始这些陌生人名字已经和他种下某种因缘。二年九班一个陌生的班级,却有着熟悉的联系。默默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轻描淡写的闪进了一座名字掉了一半的还是叫励志楼的力志楼。看似淡定的林梓木,手中的两本厚厚的笔记本却感觉到了主人压力情不自禁的变得褶皱起来。


数过无数遍的三十一块阶梯一块一块地把他抬到了四楼,二年九班位于四层楼从右往左数的第四个教室。只是林梓木却踏进了二年八班的教室,教室里稀稀疏疏几个人,却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他们有的和林梓木一样,还无法适应这场“谋杀”。有的比较幸运,两个原先在一个班的分到了一起,只不过这种几率无疑就像你作弊被花姐抓到了,最后没被通报批评一样。教室与其说是安静,倒不如说是冷寞,那是一种人与人的距离,看不见摸不到,确是如此的清晰。


他们只是象征性的在林梓木脸上停留了几秒便继续干自己的事。那时的林梓木还没有这种太过高深的感触,只是低喃了一句物是人非事事休。他默默走向属于自己的那张课桌,端坐好,表情十分严肃像是进行某种仪式,那时的感觉在如今看来是多么可笑,天真。


记得上学期最后一堂课是数学老师的课,黑板上写着满满的公式。作为劳动委员的他在暑假的诱惑之下竟然没把黑板檫干净就跑了。黑板上方的那诚实团结拼搏进取几个字也因为考试的缘故贴上了白纸没有撕下来。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也还保留着学习雷锋几个模糊不清的大字。只不过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了,这个教室已经不再是他的管辖地了。


这个地方,他再也回不去了。记住一个地方的方式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的人吧。当然前提是没用拟人手法,要不然你和房子谈恋爱这也没什么的。


我轻轻的来了,注定是要轻轻的离去。一年八班从此刻开始就住进了回忆里。他还是那个想着发“生”后怎么继续“活”下去的林梓木。


这说好听点是顺其自然,其实这是一种妥协,无力的妥协,对现实的妥协。他害怕,他挣扎,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他只能选择不去想,可是人怎么会没有思想呢。只是他忽略了一点,时间能够造就一个一年八班怎么就无法造就一个更生动二年九班呢。当然这是当时的林梓木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


相比二年八班而言二年九班显得更加的热闹,偌大的教室的嘈杂声被分割几个明显的区域。显然又有几个幸运儿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那些一个人的,他们都选择了沉默,或者坐着那儿做着自己的事,百无聊赖。没人注意走进二年九班的林梓木,几乎是下意识,他走向原先二年八班的那个位子。


盛华高中教室位子的排列一直都很有特点,一般教室一共分为四组,而盛华高中却在二三两组之间别有用心的安排了单一的一排。坐这排位子的人他们没有同桌,但又是同桌最多的位子。本来独具匠心的位子是给学霸们坐的,因为它们是正对黑板的。但是最后还是被富有创造力的学生钻了空子。


林梓木原先的位子是在第三组靠右的位子,也就是靠近学霸组的位子,这样也就注定了高一他有两个同桌。只是左边的同桌因为高考的缘故已经回到自己的老家,而另一个同桌也不知道分到哪个班级了。


只是很不巧的是那个属于学霸的位子已经被占了,那是整个教室最中间的位子,占据了极佳的地理位置。可是,关键是那是一个女生啊,而且她的左右都没人坐,这叫林梓木情何以堪,那时的林梓木还是很害羞的孩子。最后林梓木还是乖乖地坐在左边的位子,也就是说和那个女生隔了一个空位。纵使这样林梓木还是觉得很尴尬。


高二不像高三那批老鸟,更何况还是林梓木这么害羞的人。等坐到了位子上林梓木还是觉得如坐针毡,怎么做都显得那么不自然。是不是自己太鲁莽了啊,林梓木心里想着,不时地用余光打量着右边的位子,那时林梓木的视力还是凑合的。女孩穿着黑色的紧身T恤衫,透过阳光的缝隙衬托出美丽的曲线,女孩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大部分头发被盘进了头顶紫色的帽子里,只留下几根调皮的青丝搭落在耳畔逗弄着斜射进来的阳光。


多年以后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在林梓木的梦境,阳光下一切都是美丽的 ,那是最初的美丽。


女孩的第六感很准,她似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目光,突然停下了笔,向左边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轻轻把挡住视线的头发撩到耳朵后面,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继续写着什么东西。阳光换了个角度继续射了进来,照在女孩的耳垂上,顿时,一切都显得晶莹剔透起来。


林梓木再也不敢打量右边的女孩了,刚刚真是把他吓坏了,直到现在内心还在小鹿乱撞。怎么会这样,林梓木反复问自己。


看到了女孩转过头的那一瞬间,顿时,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那是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是一个黑洞,把所有的东西都吸了进去,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纵使最先进的仪器,最权威的科学理论也解释不了这种感觉。


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认识好多年的感觉,或者说是注定要认识一样的感觉。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那么,我要用多少次回眸才能真正住进你的心中?


自从看了女孩的第一眼,他就心动了,一直寂静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只是那种心动无关乎容貌,至始至终林梓木关注的只是女孩的那双漆黑的眸子。他相信这个女孩一定会在他生命中留下重重的一笔。事实上多年以后他也开始渐渐明白,那是一段割舍不断的感情,已经无法再分清是爱情还是友情亦或者是亲情。


只是,这一切,真的那么容易么,乌托邦真的存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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