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想明白后,只觉得甚是麻烦,也觉得凤清柔太不知好歹。
她眼神微冷,说道:“既然父皇已下旨意,本宫自然不会违背,更何谈‘公平竞争’?只祝你二人白头到老,莫要打扰本宫罢了。”
说罢也不再回头看一眼,留下错愕的凤清柔。
远处的敖炽见二人分开,他走上前去,与天音插肩而过时,冷冷扫了她一眼。
天音轻哼一声,没放在心上,快步走向白君念,撒娇道:“阿君,我走累了,咱们快些回席位去罢。”
“好,这就回去。”
身后的凤清柔一副被抛弃的模样,双眼还有着刚刚“抹泪”后的发红,看得敖炽一阵心疼,心里也越来越觉得天音骄纵任性。
“那天音又欺负你了…”他沉默后问出这么一句,语气却十分肯定。
“没有没有!”凤清柔连忙摇头,可表情又带着点委屈,“音音是公主,性子只是急了点,我也……”
这话说的,就这么委婉地表达自己被天音欺负…
敖炽看着凤清柔,双眼露出坚定,说道:“话虽这么说,你也是我敖炽的未婚妻,我东海未来的太子妃,你大可不必怕她!”
“我…”
“清柔,你记得,有我在你身边。”
“炽,谢谢你。”凤清柔看着眼前她倾心的男人,内心感动。可是,只要一想到曾经是因为她的欺骗,才获得了他的目光时,她就开始担惊受怕。
怕他发现真相,怕他移情别恋,更怕他那失望的眼神…
凤清柔想着想着,双眼望着天音离去的方向,有些出神……
不够,还不够,炽还不够讨厌天音。只要足够厌恶了,她才不会害怕,她才不会这般患得患失!
可她不知道,身旁的男人,同样望着那方向,眼中的神情诡异难辨……
或许是天音真的态度冷淡,不再缠着他罢?他心中竟有几分不适应了…
———
蟠桃大会内,
眼下正是大会的热闹时候,天音卧坐在王母身旁,双眼亮晶晶的,现宝似地拿出白雪。
“父皇,母后,你们看!”
白雪湿漉漉的眼睛睁开条缝,打了个呵欠。
“嗷~”
样子可爱极了。
毕竟玉帝王母才是主场,还没等他们开口,四周的仙人们早已锁定在这小兽身上。
纷纷的讨论声响起,天音手中的小兽憨态可掬,要说是寻常异兽,可体内仙气丝毫不落于排得上号的祥瑞。
其间,一位书生模样的仙人走上前,作了一辑。
“小仙唐突,敢问公主,这可是那行踪莫测的吞云兽?”
“咦,你也知道呀?正是吞云兽。”
得到了天音的证实,这下仙人里又炸开了锅。
“吞云兽神出鬼没,公主好运道,啧啧,得了这么一只。”
“听说此异兽平日藏于白云间,就连神识也躲得过去,幸而这异兽性情温和,从不主动攻击人,否则,真是一害啊……”
“仙友这话,天界里谁能不知?吞云兽可遇不可求,如今这诺大的天庭,也就西天的问心菩萨座前有一只。”
“是啊是啊…”
见人声越来越大,玉帝只能硬咳了几声,打着哈哈。
“众仙卿什么天材地宝没见过,可别被这小小的吞云兽乱思绪。”
什么小小的?那可是吞云兽啊!
若是签订主仆契约,待其成年,又与主人互通心意,实力更是堪比大杀器!
仙人多惜命,如此兽型杀器,若不是吞云兽实在太难抓,可不得人手一份保命符!
天材地宝能与之媲美么?
众人望向天音手中小小的一团,目光带着羡慕,没有贪婪,只觉得可惜了,因为抢也抢不了。
吞云兽性情温和,可与之相反的是极其记仇。
想当初,有位实力雄厚的仙君,又是天资卓越的剑修,真拼起来甚至可以越级斩杀。偏偏不信,仗着自己的修为,要抓只吞云兽,硬是蹲守了七七四十九天……
后来啊…被吞云兽车轮战给耗死了。苦战了三天,吞云兽也死了两只,剑修全身挂彩,可无一人敢前去帮忙……
血淋淋的教训给众仙看着,再也没有人打它的注意。
“音儿,你这吞云兽打哪儿来的?”王母问道,顺便拉回众仙人思绪。
是啊,怎么得到的,给点经验呗……
“阿君哥哥送我的呀!”
目光顿时聚焦在白君念身上。白君念淡淡一笑,缓缓将由来道出。
众仙:“……”
还可以这样操作?
他们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碰上只落单的吞云兽,还是幼兽,还是没兽要的幼兽!
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了……
王母点点天音的小鼻子,笑道:“你啊……”心里却替女儿乐开了花,吞云兽这么珍贵,都送给了音儿,可见君念这孩子用心之深啊。
一旁的玉帝也止不住地点头,“既然是君念送于你的,音儿,你可要好生照料啊。”
“音音知道啦~”天音抬手掩面,朝白君念眨眨眼,眼波流转,好一副美人相。
众仙纷纷道贺,祝贺公主得此异兽,面上似乎都真诚万分。
可其中的凤清柔却有些慌神,她看着受众人恭喜的天音,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一袭红衣艳丽,神色端庄明媚,安坐于主位,笑意连连,如脱胎换骨一般。那真的是以前,只懂得跟在她身后的天音吗?
凤清柔不知道,她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
不对,不对……
天音不是最喜欢敖炽了吗?依她的性子,为何一直没有闹上一场?
凤清柔有些急躁,身旁的敖炽握着她的手,也没能平复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
谁也不会给她一个答案。
她的手悄悄紧握,凤眸微眯,藏住眼底的疑惑。
“炽。”
“嗯,怎么了?”
“你看,音音今日漂亮了许多。”凤清柔温柔一笑,“我想,虽然之前她对你…做了许多错事,可她还是……”
“清柔,你不用为她说好话。”敖炽冷冷开口,似乎又想起曾经天音的任性,皱起眉头,语气生硬地说道:“打扮了又如何,以色侍人,她什么人,我比你更为知晓。”
凤清柔满意地笑了。
天音,不管你如何改变,敖炽仍会,也绝对是我的。而你,也只不过是个光鲜亮丽的草包罢了。
多年来,为你经营的草包形象,我可要好好护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