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夙兴便坚持出院了,头上依旧缠着纱布,医生说她有轻微脑震荡,让她多在医院观察几天,她只是笑着摆摆手:
“我没那么脆弱,抱歉了,我不喜欢白色。”
向学校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期,沈尘偶尔会来看看她。
那三个想轻薄她的男人已经被捕了,其实当时并没有警察,因为沈尘的父亲是警察局的,所以他手机上存有警笛声。
而那三个人是初犯,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心想跑什么都没有注意,于是沈尘便记下了三人的模样。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沈尘要求对此进行了保密。
而邱夜,两个星期也未来过一次。
去往美国的飞机起飞的那天即邱夜离开的那天,夙兴休学了。夙父母表示反对,但见着夙兴空洞的双眸,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沈尘表示无法理解,夙兴没有解释,只是笑笑:
“我去打工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夙兴拒绝了父母介绍的工作,背上了一些换洗的套装。而后带上了自己的小金库,离开了。
在她的世界里,邱夜离开了,色彩亦不复存在了。
她坐车,去了相邻的另外一个城市,找了一个十分廉价的旅馆住下。
旅店老板是一个很为和蔼的老奶奶。
房间极为简朴,一个木椅,一个木桌,一个木床。夙兴的东西很少,全部取出放好后依旧很为空旷。
“兴儿!下来吃饭了!”
夙兴一愣,下楼:
“奶奶,您叫我?”
奶奶把菜端上桌:
“是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旅店太破旧了,几乎不会有人来,看着你我觉得我们十分由缘啊,一起吃饭吧”
夙兴走过去接过奶奶手中的菜,问道:
“您的儿女呢?”
“我儿子工作的地方太远了,很忙。你怎么会一个人出来?一个小姑娘,很危险的。”
夙兴端菜的手停顿了一下:
“我出来打工。”
“你还这么小,怎么就打工了?和家里吵架跑出来的?”
“不……我迫不得已,和家里没关系。”
奶奶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不停地给夙兴夹菜。
不久,外面便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
夙兴看着黑白的世界,抬起自己 的右手,眼眸低垂细细端详着,身影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显的孤寂而倔强。
自医院出来后,她就从未拿起画笔,原以为自己一生都离不开画笔,如今却就这样放下了。
她并不是只会画画,儿时夙父母便带自己学习了很多技能:毛笔、舞蹈、武术、柔道……以及医术。
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是在害怕,她怕看见原本绚丽的一切如今只剩死寂的灰,压抑着她,让她无法喘息。
她恨过那三个人,但最终还是怪自己出事不精。
而后她逃了,她从父母的悲伤中逃了,自嘲的笑笑,真是失败。
房间木桌上放着邱夜在美国学校的地址,是她托沈尘向校长要的。
眼前浮现出李婷与邱夜的笑容,鼻子一酸,心中不禁鄙视自己的懦弱。
她觉得现在她就像那飞蛾一般,明知前方是死亡,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想拥抱那一方的光明,感受那一瞬的温暖。一次又一次的,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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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滢前几天太忙了,来不及更,我是来赎罪的。
我有罪,我的错。(๑′•.̫ • `๑)